不久后,铉恒知道了两孩子的名字,男孩儿的名字是延兮,他比妹妹先出生,所以是哥哥。女孩儿的名字是延汐,后出生,所以是妹妹。同音不同字,至于姓什么?两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平时,俩孩子的父母就是这样称呼二人的。
走出小镇,三人拐上一条大路,不久后,进入沧州境内。夕阳西坠,傍晚,三人没遇到小镇,趁着天朗月明,便走夜路,三人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到何处去?
忽然,铉恒看到前面有火光,还有人说话。此时已经是深夜,怀中的两个小孩饿得已沉睡,铉恒饥肠辘辘,力气所剩无几。看到火光,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他觉得那里应当有吃的,于是,赶了过去。
“不好,有马贼来袭。”火光处,见铉恒抱着孩子走来,他也没看清,就大声喊叫出来。原来,他是守夜人,负责今晚的安全。
已经沉睡的众人,被那守夜人一声大喊,顿时心惊胆战,连忙起身,看到对面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两个孩子而来。他们怒骂守夜人,没看清就随便大吼大叫,打扰人家睡觉。
“我……我可以坐下来烤火吗?”铉恒声音不大,有些胆怯,他怕人家赶他走。
“兄弟,我的名字叫廖趟骅,你也是想北上避难的难民吧!没事儿,我们在同一条线上,你想要坐下来烤火,没问题。”来人衣衫褴褛,身材魁梧,年曰四十上下,似乎是众难民中的头领人物。看其身材,实在不像难民,看其衣衫,倒是一个真真切切的难民。
“谢谢!”铉恒由衷表示感谢,其他难民见无危险,纷纷回原来的地方躺下睡觉。
“兄弟,叫啥名字来着?看你带着两个孩子,也挺辛苦,不如明日随我们北上,逃避中原战乱吧!”廖趟骅坐在铉恒旁边。发出邀请。中原与北上相比,中原更加乱。
“马竔,谢谢!”
“太好了,我们的队伍有增加一人。”铉恒并没明确回答是否愿意跟着北上,但这话听在在廖趟骅的耳中,就是同意了。
这一夜,二人聊得不多,铉恒想了很多,直到深夜,才将两个孩子从怀中放下,让其在火边睡觉,自己则是睡在两个孩子旁边。他不知道怎样处置两个孩子,带着他们还是狠心抛弃?最终,他想到俩孩子母亲跳崖的一幕,想到人家给自己吃的,便没了抛弃小孩儿这种思想。
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铉恒也一定会好好待二人,将其抚养成人,教其做人之理,传其人行之德。做人要讲是非,但不要太计较利害;做事要讲利害,但不要太害怕是非。对人,要往好处想,往长处看;对事,要往远处想,往大处看。
第二日夜色刚散,众难民就已醒来,预备赶路。
“报告廖大哥,我们所有难民总共一百一十二人,六个小队,全部到齐,已钦点完毕。不知,昨夜来的三位是否加入我们团队。”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麻布衣,在难民中,是做排查的,每一天都要钦点队中所有人,主要是怕有人无故失踪。
“戈止战,我正要说这事儿呢!这位兄弟的名字叫马竔,他带着两个孩子今日正式加入我们团队。”廖趟骅拍着铉恒的肩膀。
紧接着,廖趟骅召集所有难民,做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具一些加入这个团队时间长的人所说,他们是从齐州某贫镇出发的,那里的人已经活不下去,才不得已背井离乡,北上要去草原。听说,从去年八月最开始迁徙时总共三百多人,老弱妇孺皆有,走着走着。有的人受不了苦,离开了;有的人则是半路生病,与世长辞了。从去年八月,到今年八月,已经一年了。众人的速度非常慢,主要是大家互相扶持。
不停地有人离开,又不停地有人加入,就这样,最终维持在百人左右。每一个难民加入团队之前,都得先让大家认识。接着,才会分入其他小队,一百一十二人,加上铉恒三人,总共是一百一十五人。
二十人为一个小队,有好几个队中,人数实际上并没达到二十人。铉恒三人被编入第四小队,这个小队原先有十六人,加上三人,共十九人。队中五个大男人,三个妇人,四个五旬以上的老人,剩下的都是孩子。每个队中,都有老人孩子。
经过交流,铉恒知道自己团队中五个大男人的名字,几人中,年龄最大的是慎言重,此人四十有二,颇为憨厚。易天中、古兰州二人同岁,年龄三十有八。容许言、容许诺,二人是兄弟。三个妇人的名字分别是鱼雅思、艾秀伦、宦海秧。四个老人及孩子,都与几人关系莫逆,不是父亲就是亲戚,几人挺团结的,对新来的人也挺客气。
之后的每一日,皆是晨光未出,便开始赶路,一路上,到了晚上,大家就找个好地方休息,有人轮流守夜。饿了,没粮食,到靠近山岭的地方,青壮年就出去打猎。众人同命相连,大家没有自私,有吃的都拿出来了。如此,不知不觉,两个月很快过去,此时已进入初冬十月。众人也终于进入辽国边界,这里是幽都。
自从九三八年石敬瑭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后,这里便不属于中原,而是中原与辽国的边界。幽都与沧州隔得并不远,可想而知,众人的速度何其慢。
在幽都,众人过官道时,与耶律德光从上京南下的大军相遇。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北方,八九月份已经过去,十月份悄然而来,十月的北方,天气非常冷,耶律德光的行军速度很快,全部兵士都是跑着进行的。以运动取暖,这个办法两全其美,既可以保持行军速度,也能保证军士不受冷。
众人很知趣的让路,耶律德光并没屠杀这批难民。或许,在他的算计中,屠杀这批难民,会打扰他的行军速度。还会给他的军队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所谓,两军交厽,战争的错。这些难民不是军队,在他看来,中原人逃入自己的土地,那是对自己这个领导的肯定。
辽太宗曾经出兵中原,总结出兵的得失,他道:“我有三失,所以天下才这样反叛我!各地搜刮百姓钱财,是第一失;让契丹士兵打谷草扰民,是第二失;没有早点遣返节度使去治理各镇,是第三失。”对于如果治理中原,他也有了比较成熟的想法。实际上,这第三次南下,他不会滥杀无辜,所以铉恒等难民躲过了一劫。
后晋与契丹南下战斗了三年,辽太宗超人的意志力让人不得不佩服,这说明他用兵中原是经过了长期准备和长期等待的,一遇到有利时机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得不说,在五代十国乱世中,耶律德光是一个有目标的枭雄。对手可怕,说明人家厉害,对于这种人,不得不敬佩。
目睹契丹军南下,一众难民心中高兴,自己等人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大军过后,众人踏上官道,没再遇到军队。不久后出了长城,这里就真的是站在契丹原有的土地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十月末,温度骤降。十一月,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众人继续北上,草原上的狼群很多,每隔几天,众人就会遇到狼群袭击。于是,众人吃的就解决了。从沧州到现在,队伍的人增加到了一百多。一般,狼群敢来攻击众人,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畜牲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和人比,所以狼群成他们腹中食。这群难民的生活,过得倒也不错。
其实已经深入契丹土地很长时间了,完全可以定下来安居乐业,可众人还想要去草原中域,所以一直坚持着前进。进入草原后,曾遇到数个牧民群。
铉恒的团队,又增加了十五人。原本十九人,现在是三十一人,因为有两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和一个孩子在半路出现意外,不幸身亡。或许,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次相见,任何人一个人,随时有可能发生意外。看清过去的,珍惜现在的,把握未来的,这才是最好的人生。
由于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寒风凛冽,大地银装素裹,众人前进越来越慢。十二月中期,许多难民不想前进了,廖趟骅找各队商量,最终众人就地安顿,待来年冰雪消融再前进。众人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处平原,豺狼虎豹随时都会来偷袭,没办法,在没地势的情况下,众人只得打地窑居住,这样不仅可以避过寒风,也可以避开减少队伍的伤亡。
人类与畜牲搏杀,人能不受伤,能不被偷袭吗?要知道,有些畜牲的智力,挺高的,特别是狼,它们不停地变换着战略,让人防不胜防。人衣服破了,就用狼皮披上,冬天挺暖和的。
每一个小队都有了地窑,大家待在一起,也挺暖和的。地窑中取火,也不像在地面上一样浪费柴料,众人何乐而不为。
铉恒在队中挺出名的,每次出去打猎,他都第一个挺身,而且从来不会受伤。慢慢的,铉恒琢磨出了自己的步法,他让一些外出打猎的人跟他学习步法,那些人自然愿意学,学了后,发现用来逃命非常不错。于是,即便铉恒不监督,众人也会主动去练这套步法。铉恒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奔鸿步步法全部交给了这些人,他们缺少的只是口诀。廖趟骅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马竔离开。奔鸿步练了七年,独步天下练了半年,在铉恒心底深处,只记得奔鸿步。
铉恒所在的第四小队,最受人尊重,难民称他们队为“锋路队”即为开路队的意思。一日清晨,延汐、延兮二兄妹缠着铉恒,非要他带着出去玩耍。
“叔叔,我们要去,我们就要去嘛!”延汐撒娇。
“小延汐听叔叔话,等出了太阳,叔叔再带你们出去玩。”延汐为妹妹,为了不混淆两人的名字,铉恒每一次称呼妹妹时都会在前面加一个小字。两小屁孩儿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叔叔喊“小延汐”时,指的是妹妹。喊“延兮”时,指的是哥哥。两人欣然同意,因为他们的父母,曾经也是这样称呼兄妹二人的。
中午,奇迹般的出太阳了。先前铉恒只是故意拖着,让两人故意忘记说过的话,毕竟,小孩子想做什么,都只是暂时的。他知道冬天出太阳的几率小,加上前面接连数天都没阳光,铉恒更是确定今日不会出太阳。既然预料错误,而俩小屁孩儿记得先前的事情,他也不能失信于人家。
“习姐、茹姐,连大哥,慕爷爷。我带这俩孩子出去逛逛,若是廖大哥有事找我,麻烦转告一声,马竔带孩子出去玩了。”习俗语、茹雪萍、连怅、慕名郜,四人是后来入队伍的人,能在第四小队,他们很幸运。
此时铉恒等人的地窑中,就只有这四位,其他几个都是小屁孩儿。另外的人都出地窑,去别个小队地窑玩了。
“马兄弟,年关快到了,早点回来。”习俗语说道。
“别走远了,注意安全。”茹雪萍叮嘱。
“马兄,我们是兄弟。”连怅总是这样说话,他深怕铉恒不辞而别。
“马小兄弟,队中没有你不行。”慕名郜提醒,他也怕铉恒离开。
“楚叔叔,我也要去。”一个小屁孩儿走过来,拉着铉恒的狼皮裤子。
“明天带你去。”铉恒只能推辞。
走出地窑,铉恒拉着俩孩子,慢悠悠的走在雪地上,俩孩子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叔叔,我们要飞。”铉恒知道俩小屁孩儿的意思,他们又想要自己抱着飞跑。
“好啊!”一股热气油然而生,铉恒也挺高兴,于是蹲下,抱着俩孩子,纵身飞跃。起初,他的脚在雪上留下脚印,铉恒享受这种感觉,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地上没了脚印,他是在腾空飞行。
也不知何时,太阳躲进了茫茫无尽的天空,大雪已经纷飞。
“叔叔,下大雪了,我们回去吧!”延兮提醒铉恒。
“好啊!延兮,你们喊我回去,我就回去。”铉恒转身,却惊呆了,他感觉不妙。
“怎么会没脚印?”铉恒自言自语。
“叔叔,刚才您可真快,小延汐的脸蛋儿都快成冰块了。”铉恒用狼皮遮住小延汐的脸蛋儿,以免其继续受冻。
“不管了,先回去。”铉恒转身,他只能赌,能不能回到地窑,就看天意了。然而,让他失望了,直到夜色临近,也没回到原地。一条的奔波,劳累、疲惫、寒冷、饥饿,同时涌上心头,铉恒的背上已经堆起一层厚厚的积雪。俩个小孩儿,冷得蜷缩在铉恒怀中。还好,三人披着数条狼皮,雪水无法渗透到身体。
铉恒身上没带火折子,只能盲目赶路。草原牧民本就少,在加上一眼看去,白茫茫一片,更是难找。最要命的是,大雪纷飞遮住了视野,眼线所及范围有限,要想找到一处人家,难上加难。种种原因加起来,能找到都变成找不到了。另外,天空中,有一群兀鹫盘旋,会随时偷袭三人。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深夜,铉恒雪中赶路,天黑黑,路茫茫,他只能在雪中摸夜路奔行。其实,像铉恒这种能够“飞行”的高手,看得到地面与看不到地面有何区别?现在最重要的是迷失方向了。
夜晚,温度骤降,北风呼啸,铉恒披着的狼皮都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半夜,三人遭遇数百狼群围攻,铉恒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不想与狼群缠斗,即便斩杀多少狼?都只是浪费狼肉。
一番左冲又突,浴血奋战,终于杀出重围,铉恒三人成了血人,狼皮衣服上沾着的是狼血及自己的血。若不是铉恒极力而行赶了一天的路,再加上手中抱着两个孩子,他不可能会那样惨。
不过,看到狼群,就说明附近羊群,有羊群的地方就有人。经历一夜风雪过后,铉恒已经疲惫不堪,走路时,脚步有些虚浮,他在坚持。这里会有狼群出没,若是在此地倒下,三人肯定凶多吉少。
随着最后一摸黑夜散去,天就没了黑暗,铉恒终于熬出头了,眼线所及处,出现牧民包,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抱着俩孩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离自己最近的牧民包。
“噗通”一声,离那牧民包仅有十步之遥时,铉恒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
“叔叔,叔叔……”俩孩子大声哭喊,叫唤铉恒,俩孩子的哭喊声,惊动了牧民包的主人。
“啊”的一声,从牧民包中走出一位五十岁的妇人,她被吓得不轻。谁能想到,大清早的,一出门就遇到三个血人。
在铉恒昏迷期间,中原大地,契丹和后晋正打得不亦乐乎。耶律德光南下,后晋帝石重贵连忙任自己姑父杜重威为元帅,将自己手中紧握兵权全部给了他,让他率兵抵挡契丹,然而,杜重威效法石敬瑭,暗中进行勾结,辽朝答应立杜威为晋朝皇帝。杜重威信以为真,决意投降,遂引契丹军南下灭后晋。
今年,十月十六日,传说,张彦泽因某种原因,杀了戎王耶律德光亲自点名要见的桑维翰。大敌当前,窝里反,可想而知后晋后果。桑维翰是后晋铁杆支柱,他爱憎分明的个性,后晋内官都知道,他面对强权是毫无畏惧的,而且还会对强权者进行无情谴责和鞭挞。虎落平阳时,其悲剧的结局可想而知。桑维翰竭诚尽忠报效国家的信仰与爱憎分明的个性,铸就了他的悲壮人生。
耶律德光在与后晋开战用兵的过程中,其过人谋略运用得很充分。他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汉族官吏的称帝野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将其一一击溃。
首先,他利用了赵延寿想当中原皇帝的野心,让他充当了和后晋作战的先锋。许诺赵延寿在反灭后晋之后让他做皇帝,虽然其深信不疑,但作战很是卖力。后晋的兵权在杜重威、张彦泽、赵延寿三人手中,这三个都各有心思,后晋石重贵将自己掌握的军队交给杜重威,可想而知后果。
第一次发兵,只有赵延寿的一路兵马取得了一点战果。但等十二月十七日耶律德光率军攻入后晋首都东京汴梁,俘虏后晋出帝石重贵,灭后晋完毕,耶律德光却闭口不提当初的诺言,赵延寿不知羞耻地提出立自己为太子,辽太宗却说太子应该由他的儿子当,他当不合适。
就是任赵延寿官职时大臣也提议将给他的“都督中外诸军事”给划掉了。狡诈善变的耶律德光将赵延寿大大耍弄了一番。当然,对于另一个后晋重要人物杜重威,耶律德光也同样许诺给皇帝之位,等杜重威投降后,让他穿上皇帝穿的赭黄袍,和之前让赵延寿穿赭黄袍去抚慰后晋将士一样,将这两个一心要当皇帝的败类像耍猴一样耍了个够,他们俩如果在一块谈谈穿赭袍的感受大概会差不多吧,皇帝这个位子最后还是耶律德光自己坐上了。
耶律德光最怕的军队是后唐的鸦军,他们都穿黑衣,战斗力很强,当初助石敬瑭灭后唐时,耶律德光的军队可是吃了大亏的。回到北方后,他效仿后唐的军队,整理自己的军队,摸清一切后,他当然不怕后晋的军队了。不想着强大,只想着原地踏步,果然落后就得挨打。
耶律德光治理契丹的过程是他学习汉族文化,总结汉族治国经验兵运用于实际的过程。原来耶律德光就很重视农业的发展,不但支持汉族人在汉族地区发展农业,在草原地区适合发展农业的地方,他也让人开垦土地,发展生产。
为保护农业生产,防止没有重农习惯的契丹族人有意无意的破坏,辽太宗下令禁止随从们随意践踏庄稼,行军时也命令部队绕开农田。农业的发达对契丹多种经济的发展起了较大的促进作用,也增强了辽的国力。
在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之后,耶律德光准备九四七年向南用兵,争霸中原。他计划把契丹京都上京迁到中京,疆土扩展到黄河岸边,进而拥有黄河以北的大片领土。
耶律德光诏告天下,将要迁都,这是一个大事件,不久,便传到了契丹每一个村落。铉恒晕厥所在的这个牧民村落,自然也接到了这个通知。
那天,铉恒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过于疲乏,身体虚脱导致,休息至中午,他便醒来了。如今已过去七天,还差两天到年关,铉恒在牧民家住了下来。
这个牧民家是少数民族,姓贺楼,两个七旬老人,男的名字为贺楼扎嗒,女的名字是步六孤吉赖,两人自然是夫妻。他们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现今只有二儿子贺楼尔拉及其妻子达奚玛娅伴随两个老人左右。
贺楼尔拉与达奚玛娅生有三个孩子,大女儿贺楼喀雅,年芳十八,碧玉年华,正是婚配年龄。虽然算不上天香国色,但却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她不像淑女那样,什么礼仪都懂,其性格直接,倒像个豪气云天的男子。老二是个男的,名字为贺楼邑溪,年曰十六,性格直爽。老三贺楼倷儿,是个女孩儿,年芳十五,鬼灵精怪,喜欢捉弄别人。
铉恒所在的地方,是饶州某地的一个村落,这里离契丹京都上京并不远,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会说汉语,自然就听得懂汉语,没有语言上的障碍。而且,他们也并不歧视汉人,主要是,这些人的祖先,曾是汉人。大多数汉人来到这个地方,都是以入赘的方式,与这里的女孩儿配婚。
村里,铉恒不是唯一一个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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