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路的大军缓缓向潼关撤退。
高仙芝骑着一匹红色骏马忧心忡忡望着后面不成队形懒散的军士们,封常清有这样的士兵不败才是怪事!正思虑中,边令诚策马近前来,指着高仙芝便要他将昨夜的几位军士处斩。见到鼻青脸肿的边令诚,活该,高仙芝强忍着笑意,口中敷衍边令诚道回潼关再议。
边令诚不依不饶非得现在就处斩那几位殴打他的将士,正说话间,只听地面隆隆的震动起来。
封常清的士兵们早已熟悉这种声音了,这是让他们刻骨铭心的叛军铁骑万马奔腾的声音。封常清的士兵马上撒开丫子向潼关逃跑,跑在后面就没命了,谁还傻么?更可恨的是,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安禄山的军队追来了。连带着高仙芝的这一支军队也跟着向前没命的逃跑。
边令诚见到此状,也不纠缠高仙芝了,用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匹,径直向潼关方向逃去。
高仙芝止也止不住溃败的士兵,反被人群裹挟着向前奔去。
李天然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安禄山铁骑的身影了,苦笑一声,第五十府的待遇真好,不管做什么都是排在最后,连撤退都是排在最后面一个撤退。
那好,就给安禄山这些骄兵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天武军中还有一个李天然!
“列阵,陌刀手上前,弓弩手准备。”李天然手持马槊立于阵前,本府的将士们一看主将都不畏死,停下了几欲逃跑的脚步,跟随着李天然的指挥,迅速列成阵列。
“待敌军近前百步之内,听我将令。”李天然一挥马槊道。
看着不断靠近的铁骑,扬起一阵阵尘土,李天然热血沸腾,仿佛有一种极度嗜血的渴望不断的咬噬着内心,渴望冲入敌军将他们一一斩落马下。
“放箭!”
随着李天然的令声起,副手邵华将令旗一挥,阵中的弩箭如波涛汹涌的大河一般,连绵不断,向敌军骑兵席卷而来,箭之所指,敌军纷纷落马。
唐军的强弩制作精良,可达到一百五十步到两百步的射程,这在当时已经是很恐怖的一个距离了。
李天然安排百步之内射击,一是考虑到众将士初上沙场有失准头,二是见到安禄山骑兵身着皮甲,想让弩箭一箭双雕。三是,敌军若见势不妙,欲拨马而逃,依然会在射程之内。
果然不出李天然所料,弩箭射透了前面的骑兵,余劲仍在,又钉在了后面的骑兵身上,强弩之下叛军骑兵往往是两排齐倒,人仰马翻。
见到唐军弩阵厉害,叛军后面的骑兵散了开来,避开弩阵的正面冲击,张开两翼,从侧面包抄过来。
远远看到骑兵簇拥着一个威武的黑甲大将正在指挥骑兵,叛军之中倒有些人才,可惜我这精心准备的弩阵了,李天然暗叹了一声。
“叛军的骑兵将领是谁?”
府中有做过彍骑的士兵认得叛军的领军大将,上前报道“秉李将军,叛军领军大将是安禄山手下胡人将领阿史那从礼!”
阿史那从礼?好像有点印象!杀了他敌军一定会自行溃散。
李天然下马取出长弓,张开马步,将弓拉成半圆状,对准黑甲大将,箭如流星直奔黑甲大将。
黑甲大将听到箭鸣破风之音,慌忙把头一低,咣的一声,头盔被射了下来,箭羽没于头盔之中,余劲将身后一个骑兵射下马来,骑兵倒地胸前还带着黑甲大将的头盔。
李天然这边众人一阵欢呼,以为射杀了敌军主将。李天然却看得清楚,这一箭没有射死阿史那从礼。
令旗一挥,变阵!
陌刀手在外迅速结成一个方阵,将弓弩手护住。
弓弩手也结成方阵,骑兵从哪边冲来,弓弩手便攒射哪边。一时间数千轻骑兵竟奈何不了这个千人方阵。
阿史那从礼见唐军中竟有人险些射中自己,又见轻骑兵们不能冲阵,大怒,带着手下唯一的三十余骑重甲骑兵冲击唐军阵地。
见强弩无法阻挡重骑兵的冲击,李天然心道来得好,早已按捺不住,跨上白马出阵,手持马槊迎着阿史那从礼的重骑兵便冲了过去。
邵华和林飞鹤一看李天然冲了上去,赶忙拍马跟上。
李天然眼角余光看到邵华和林飞鹤跟了上来,大喊道“黑哥、飞鹤,杂兵交给你们了,我来对付阿史那从礼!”
邵华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提着偃月刀大喝道“放心好了,飞鹤看看咱两谁杀的敌军多。”
一连刺倒数个重骑兵,杀到阿史那从礼面前,二话不说,马槊一抖,直取阿史那从礼。
铛一声,阿史那从礼用狼牙棒架开李天然的马槊,定睛一看,对方只是个少年,于是用生涩的汉语笑道“小娃娃,现在滚回去吃奶还来得及,不要一会本将军把你拍成了肉酱,那后悔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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