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装男子走进车厢随即跪倒行礼:“微臣刑部主事王之寀拜见太子殿下。”
王之寀字心一,朱常洛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心一坐下说话。”
王之寀起身道:“谢太子殿下。”然后就地盘腿坐在了车厢内。
朱常洛问道:“张差一事现在有何结论。”
王之寀道:“启禀太子殿下,张差开始由御史刘廷元审讯,但张差总是胡言乱语,刘廷元很不耐烦,又将他交给刑部郎中胡士相,经胡士相三番辨别,认定张差此人是个疯子,已经禀报了上去。”
朱常洛冷笑一声:“哼,刘廷元那么好的涵养,也会不耐烦么,胡士相的眼睛确实厉害,能打倒数人、闯进慈庆宫的大汉,居然是个疯子,这都被他看出来了,真是了不起。”
王之寀微微低头,随即道:“微臣也大感诧异,所以再次提审张差,饿了他几顿后他终于如实招了。张差本名叫张五儿,现年三十五岁,在蓟州井儿峪居住,他的亲戚马三舅、李外父唆使他进宫行凶。此事毫无疑问,是郑皇贵妃那边主谋,微臣打算明日上朝时,即刻禀明圣上。”
朱常洛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若是禀明父皇,只怕会驳回重审,单凭张差一面之词,只怕也无法将郑皇贵妃彻底扳倒,本宫认为,这件事不宜闹的过为宣扬。”
王之寀接口道:“郑皇贵妃此举实在太过卑劣无耻,光天化日派人刺杀太子殿下,只怕早已众人皆知,只是朝中许多胆小怕事之辈不敢招惹皇贵妃和福王,有的装傻卖呆、有的缄口不语,但太子殿下是众望所归、皇位正统,微臣身受朝廷俸禄,怎可象他们一样,必将公道直言、如实禀报圣上,哪怕被革去官职也在所不惜,否则难报太子殿下知遇之恩。”
朱常洛笑了笑:“心一的胆量和正直,满朝皆知,否则本宫也不会如此器重,但此事不可牵扯到郑皇贵妃,只要我无大错,她和福王就无计可施,所以这件事绝不可牵连太广,否则我怕生出意外变故。”
王之寀诧异道:“难道就如此罢了,微臣实在觉得不甘。”
朱常洛想了想,轻声道:“我只说不可牵扯到郑皇贵妃和福王,并没有说不追究啊,张差若无内应怎能突破重重守卫到达慈庆宫呢?他的亲戚马三舅、李外父肯定和宫里有牵扯,你说对吗?紫禁城上万间屋子,若无人带领,他怎么能如此轻易找到我?比如郑皇贵妃的亲信庞保和刘成,他俩就对地形很熟悉了。”
王之寀恍然大悟:“马三舅名三道,李外父名叫守才,微臣已经缉拿归案,微臣即刻回去严加审讯,明日早朝便上奏禀报。”
朱常洛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耽误心一了。”
王之寀起身跪下道:“微臣告退。”
朱常洛挥了挥手,王之寀退下马车,昂首快步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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