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从后门走到外院正堂,张多宝就花了一刻钟。
这么一路走来,见到不少年久失修的亭台楼阁,张多宝明白了这齐王李元吉的日子,怕也不是十分宽裕。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家老爹正打仗呢。
山西是大后方,又是李渊的老巢,当然得全力担负粮草和军械的重担,怎么可能富裕得起来呢?
“江管事,可否帮在下弄一根木炭过来?”张多宝突然想起一事,说道。
刚才走得匆忙,他居然忘了整一支炭笔出来。
“张公子可是要制作炭笔?”
江管事微微一笑,说道:“总管大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画具,您大可放心。”
张多宝诧异,但随即想到对方一定见到过他的画作,也就释然了。
“总管大人请公子来,是为了给殿下画像。”
江管事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公子若能借此得了殿下青眼,可别忘了多多提携在下。”
“那是一定。”
张多宝微笑说道:“家母先前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
“这事儿我早就忘了。”江管事挥了挥手,一脸大度的模样。
张多宝暗自点头,心想此人宽厚,可交。
…………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处偏厅。
“张公子,您就在这儿候着吧!”
江管事说道:“千万别四处走动,待会儿自有人带你们去见齐王殿下。”
你们?
张多宝眼神一闪,问道:“此次不知有几位画师,来为齐王殿下画像呢?”
江管事刚要回答,却有一个声音抢先。
“齐王府的事,岂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过问的?”
张多宝两人抬头,就见一个白胖子,带着一群人走进来。
张多宝眉头一皱,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了。
这领头的,是个老熟人,正是当初差点害张多宝英年早逝的白胖子王奎。
王奎几步走到张多宝面前,满脸鄙视的上下打量——大概是因为张多宝长高又变黑,变化太大,王奎并没有认出他来。
“王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管事一把将张多宝护在身后,皱眉说道:“张公子是外院总管大人请来的画师,你对他又是言语无礼,又是眼神鄙视的,莫非对我们大人心有不满?”
齐王府的外院总管和内院总管是死对头,连带着手下也是针锋相对。
这江管事和王奎,正好隶属不同阵营。
王奎这才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说道:“江管事可别含血喷人,小人对外院总管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无人不知,怎敢心存不满呢?”
外院总管不过一垂垂老矣,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却还霸占着总管位子不放。
王奎和他的顶头上司内院总管大人,正瞅着机会想把对方拽下来,可那外院总管滑得很,又于殿下有些情分,所以一直不好下手。
可今次那老东西居然昏了头,找一个黄口孺子来为殿下作画,说不定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呢?
想到这里,王奎心底一喜,脸色更是嚣张了几分,就差鼻孔朝天了。
江管事满脸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在齐王府,内院总管靠着后院那些小皮娘,在齐王面前越来越得势,已经渐渐压过外院总管一头。
他们这些跟着外院总管混饭吃的手下,也跟着底气不足。
张多宝站在江总管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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