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王笸碎了口痰,正巧不巧,中在于大有的马脸上。
于大有抖了个激灵,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左脸颊上的异物,心想队率就在跟前,顿时陷入两难境地,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扛着大锏,王笸似乎已将罗余等人视为囊中之物,巡视道:“尔等原来藏匿于此。”
心里默默数了数,十一人。
“兵分三路,原来是假象。”
这话他倒是没明说出来,说出来不就说明他中计了?
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仅有十六人,看来计策还是有效果的。”虎口握在剑柄上,罗余吐掉嘴里的蒿草,神情肃穆,“既然碰着了,就速速戕杀吧,别等小路的追兵包过来,就不好办了。”
黎殇等一众罪族勇士悄然间骑到前头,皆手握兵器,神情嗜血,脸上的刺青宛如活了过来,好战之色溢于言表。
在罪山,那片受世人抛弃的遗世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战斗,无尽的战斗。
与健壮凶恶的山林猛兽,与吃人啖骨的丑恶半兽人。
刺青,是成年的象征,也意味着他们每人手上起码沾过数以百计的猛兽或者半兽人的鲜血。
罪族勇士的字典里,没有惧怕二字。
王笸望着突然变阵的敌人,虽心悸于黎殇等人的气势,但想到他麾下的人手胜于敌人,且敌阵中还有抱着婴孩的女人和一上了年纪的老头。
“老子怕个鸟!”他颇为恼恨自己竟然产生了惧怕的念头。
“就说一句,尔等是不是杀害伍胥大人的逃犯?”王笸语气雄壮,平举大锏,遥指黎殇。
杵着狼牙棒,黎殇掏掏耳屎,一旁的黎甬抠抠腋下的毛发,丝毫没有回话的意思。
空气安静了会。
粗壮的脖子瞬间变得通红,王笸憋着怒气道:“好!那就是了。”
第二句话……
不是说好只说一句?
缩回握着剑柄的手,罗余双臂环抱于胸,宛如关爱智障般望着唱独角戏的王笸。
就不能让部下露个脸?偏要抢尽风头。
“速速束手就擒,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还来?
……
动手!
“杀!”
中气十足的字音震得枝上的树叶沙沙响动。
伴随着黎殇的一声喝下,除却罗余,蔓莎,连老三人,所有罪族勇士。
八人五马,排成两列,前面五马各坐一人,充当骑兵,挥舞手中武器冲锋。
另外三人尾随其后,充作步兵,举着武器疾步往前冲杀。
王笸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敢率先攻过来。
“备战!备战!”
可五十步的距离,还未等十二名混乱的甲士列好方阵,离殇五马已行至跟前。
王笸四马当先迎战,大锏与狼牙棒相撞。
“不好!”携带着冲劲的巨力差点将王笸打落马下。
只一个照面,另外三骑,一人被重斧砸碎胸骨,另一人被阔刀砍去半边脖子,两人尸体跌落马下。
剩余一人虽然挡住了攻势,却翻倒落马,被后面补上来的第五骑给劈掉了半边脑袋,红白的脑浆肆意流出。
“这帮人是哪来的牲畜?”
王笸有些懊悔方才不该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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