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邹玉洁静静的扶膝坐着,看着水中不停晃动的一双秀脚,陷入茫茫的沉思之中。想着想着,她不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轻轻地跷动一下脚指,那平静的水面,便随即荡漾出层层的涟漪,恰如她此时躁动不安的心情。
一切收拾完毕,关灯走出厨房。邹玉洁仰头一望,一轮月牙儿已上中天,乡村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她止不住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甜甜一笑,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进得堂屋的东厢。
熄灯侧身卧下,正在辗转反侧之时,室内隐约传来低微的唤叫声,邹玉洁闻声挺身坐起。循声细听,原来那声音是从西厢传来。她掀被过去,轻轻推开房门,果然,那吴昊口中正咂咂有声,轻声唤道:“水,水。”
邹玉洁一听,瞬时明白过来,想这吴昊定是酒喝得多了,睡过一阵,便觉出口干舌燥,这会是要喝水了。
邹玉洁不假思索,转身过到堂屋,摸索着倒来一杯温茶,近到吴昊床头,轻轻扶起他的头,殷殷唤道:“一定是酒喝得多了,这会口渴,来,喝点水就好些了。”
这吴昊本是夜游生物,初时虽被烈酒所困,生理器官一时失敏。这当口,经过一段时间休整,那种不适早缓缓调整过来。待邹玉洁进到屋内,吴昊从黑暗里嗅到一股兰香,在室内尽情涌动,迷蒙间,嘴里竟不由飘出沉寂已久的心声,嘴里竟不由自主地发出“玉洁、玉洁!”的呼唤来。
声声入耳的轻唤,恰如一缕春风,一下子唤醒了邹玉洁尘封的少女情怀。此刻的邹玉洁,胸中一阵小鹿冲撞,惊悚得从床边一步跳开,端端地站地那里,呆视着眼前若隐若现的男子,手中的茶水早也慌乱地泼撒作一片。
“他是在呼唤我吗?”邹玉洁愣愣地呆立在室内,浑身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待邹玉洁意乱情迷地准备退出房外,黑暗中又传出“玉洁,玉洁——”的呼唤声,那幽幽的声音似是在诉述一段凄迷的心曲,又似是在忆念一缕委婉的情愫,就那么不离不舍地在她身边袅如云烟的飘浮萦绕,在邹玉洁耳边轻轻地浮动。
邹玉洁缓缓地依近床头,勇敢地对吴昊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我,我是玉洁。”然而,很快,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满满地取来一杯茶水,轻轻放在床头。邹玉洁舍弃少女的羞涩和腼腆,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掀开被子,水一般地浸了进去,依在了吴昊的身边。
像一朵怒放的花儿,整个屋内顿时绽放出浓浓的体香。吴昊灵敏地嗅到了,雄性的本能驱使他,沿着一条芳菲的路径,开始尽情地采撷、吸吮着他那一心向往的那朵娇艳的、饱满的、迷人的令他神往已久的花蕾。
吴昊笨拙地漫步在那片即熟悉、又陌生的原始森林,他笨拙地在那片向往已久的领地里,张开好奇的眼睛,忽而细心拭摩,忽而随意驰骋。森林里,那股迷人的清泉,潺潺地流动着,轻轻喘息着、呼啸着,静静地,舒缓地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像一个征服者,在那一瞬间,吴昊在那激情四起的一刻,拥有了一个完整的人生、完整的世界。
有缘千里一线牵,透过那片薄如蝉翼的亮瓦,邹玉洁盯看着那一轮高悬云天的月牙,猜想着多情的嫦娥,正在云层深处不停变幻着的身影。她也怀想着,那根让人梦牵的红线,此刻恍若隔世一般,串起了两个寄情已久的恋人。
春风在黑夜里轻拂;
鸟儿在黑夜里歌唱;
泪在黑夜里流淌;
心在黑夜里徜徉——
两个倾盖如故的有缘人,在这个迷人的夜晚里,完成了一次人生重大的洗礼。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少有睡意。那邹玉洁的奶奶,在偏房里同样感受到了那迟来的激情,她用那只历尽沧桑和苦难的手背,拭了拭满是皱纹的眼角,豁开那张少牙的嘴,会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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