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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公子如玉

许绍清吓死了,抬手就抹了下脸,然后赶紧伸手去扶住安落梅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梅儿,你怎么了?”许绍清知道安落梅身子骨一向不好,可是如今日这般说吐血便吐血,还是第一次。

旁边一众人等也都紧张起来,祁州知州许晁安背负着双手,赶紧道:“快,去请大夫。”

许夫人说:“老爷,不必请大夫了,这位姚姑娘便就是现成的大夫。”许夫人转头望向姚善宝,眼里含着泪道,“姚姑娘,梅儿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生说吐血就吐血了呢?”

姚善宝望着安落梅,见她也正用哀怨自卑的目光望着自己,姚善宝缓缓叹息一声,说道:“夫人,还是让丫鬟将安小姐扶进屋吧,可能天气比较晚了,这里风又大,小姐她吹了风的缘故。”

“青竹青梅,赶紧扶着小姐回房歇着去,记住了,往后可不许再带着小姐来风大的地方。”许夫人紧紧握住安落梅的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握住儿子许绍清的手,将两只手握在一起,含泪笑说,“我也没有旁的心愿,只要你们俩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许绍清虽然没有娶安落梅为妻的意思,但是到底是将她当做亲妹妹来看的,而此时此刻的他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只觉得怀里那一团软软的,随即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下。

许绍清想都没想,打横便将安落梅抱了起来:“爹,娘,孩儿送妹妹回屋去。”

说完,也未看任何人,只大跨步往安落梅的院子去。青梅青竹见表少爷今日有些反常的样子,两人互望了一眼,也都低着头,匆匆跟了过去。

因为碍着有许晁安夫妇在,姚善宝不便跟萧皓容卓青文两人叙旧,只向着许晁安夫妇道了别,便也带着黄鹂往安落梅的住处去。

卓青文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子虚眯了一下,随即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心里只深深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旁边萧皓容看出了卓青文的心思,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萧皓容跟卓青文考中了举人,来年春天还得进京赶考去,所以,两人暂时不打算回安平县了。原本两人是打算在祁州合租一处院子安心复习的,可许晁安很看重这两个后生,再说了,他年底便要进京述职,到时候带着两位学子一起上京也不是麻烦事。

他在祁州任上三年,每年的考核都还算不错,这次回京述职,想必能升官。到了京都做官,比不得在地方,为京官需要有心腹门生培养自己的势力,而萧皓容跟卓青文两人各有各的优点,正适合。

许晁安下了命令,许夫人自然客气地安排了萧皓容跟卓青文的住处,原还打算安排丫鬟一边伺候着的,后来被两人委婉推辞了才作罢。

天气才不过晴好几天,又下起了磅礴大雨来,雨下得人心有些烦。卓青文心里更是心烦气躁,才将念了几页,便把书一合,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子来,瞧着样子就要大跨步往外走去了。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里?”萧皓容原本正埋头认真看书,听得动静,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卓青文身上,也跟着站起身子问,“青文,我跟你多年兄弟了,真的不愿意你变成今日这样子!你醒醒吧,已成事实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你还有父母兄弟!姚善宝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萧皓容一番话说得也有些激动,这数月以来,他见以前阳光乐观的好兄弟一点点消沉萎靡下去,他是真的着急。难道为了一个已经不爱他的女人他还要继续堕落下去吗?

“青文,善宝她已经不再爱你!”萧皓容话刚说完,卓青文一个犀利的目光便扫了过来,这样的目光是萧皓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好兄弟,再不是从前的好兄弟了。

卓青文笔直地立在窗前,外面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起卓青文青色袍角。他冷冷立在那里,目光冰冷,只淡淡道:“可怜虫她并没有变心,她也不会变心,他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萧皓容眉心微蹙,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卓青文了:“青文,你将她放在心里固然是好,可是她毕竟……”

“够了!”卓青文微微转过身子来,目光轻轻落在萧皓容脸上,那双原本清润的眸子此时也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他背负着双手道,“你也不必再劝我,我心里的苦,你们又怎会明白?你有娇妻在怀,有功名伴身,我有什么?如今到底是谁害了我最深爱的人我还不知道,你要我天天对着你笑吗?皓容,善宝死了,卓青文也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也不再是从前的卓青文。”

说完话,他也不管不顾,只淡然转身,走进大雨里

“青文……”萧皓容叫了他一声,脚下也跟了几步,但想着自己怎么劝也劝不住,再说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走不出来的话,别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也就作罢,由着他去吧。

总之,一个到老爷们的,不会有事。

直到天黑了卓青文还是没有回来,萧皓容书有些念不下去了,抬眸望了望窗外,见雨还在下,他将书一合,站起身子来。

刚走出门,刚好见到正撑着竹骨伞打外面进来的姚善宝,他快步迎了上去:“三妹,可有瞧见青文?”

姚善宝站在长廊下,一边收伞一边转头望着萧皓容道:“姐夫,卓三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怎么倒还问起我来了……我刚刚一直呆在安小姐房里,没有见到三哥,怎么,你们吵架了?”

“我跟他吵什么架啊!”萧皓容记得直跳脚,若不是姚善宝拦着他就能直接冲进雨里了。

“姐夫,你先别急,外面还下着这么大雨呢。”姚善宝见萧皓容有冲进雨里的架势,赶紧一把拉住了他,又撑开伞来,说道,“天已经晚了,我们又不知道三哥去了哪里,这里是许府,要不我们去找许大人说一声吧。”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说,“还是先找几个人在府上先找找,若还是找不到,便再告诉许大人。”

萧皓容点头,一边拿起伞,两人一并往许绍清那里去了。

许绍清近来倒是往安落梅那里跑得勤,两人刚走到许绍清院子,便被丫鬟告知许大少爷去了安表小姐那里,两人又往安落梅那处去。

许绍清正在喂药给安落梅喝,听说卓青文不见了,他第一反应便是望向姚善宝。姚善宝白了他一大眼,指着安落梅说:“我刚刚可是一直跟落梅在一起,这事跟我没关系,总之现在先不要论跟谁有关系了,还是赶紧去找人吧。”

“梅儿,那剩下的药便让青梅青竹喂你喝吧。”许绍清将药碗递给侍候一旁的青梅,站起身子来,垂眸望着安落梅,“自从按着姚小妹给的方子喝了药后,觉得你气色好得多了,梅儿你要再接再厉,赶紧一鼓作气将身子养好起来。”

安落梅轻轻靠在床边,脸色确实比往常红润了点,她有些羞涩地道:“梅儿听表哥的,表哥快带着善宝妹妹跟萧公子去找卓公子吧,想必是认不识回家的路了。”

“你以为他是你啊。”许绍清伸手揉了揉安落梅的头发,想着觉得这么多人在场不合适,便收回手来,转身说,“我让官家带人去外面找找吧,梅儿说的没错,许是不认识回家的路了。祁州不比安平县,青文他不熟悉路也很正常。”他回头望着安落梅,伸手指了指她,“好好喝药,别叫表哥担心!”

安落梅嘴角蓄着笑意,点点头说:“表哥放心去吧。”

许绍清一众人走了之后,青梅青竹望着安落梅,偷偷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安落梅脸越发红了起来,弯着身子,伸手作势就要去打青梅青竹,“你们两个,竟然还敢笑!”

青梅说:“小姐,奴婢跟青竹也是在替小姐高兴啊,小姐您看,表少爷现在对您多好啊。”她用手肘拐了拐青竹,笑着问,“青竹,你说是不是啊?”

青竹从青梅手里夺过药碗来,坐在床边刚刚许绍清坐过的地方:“我自然替小姐高兴的,不过我现在更关心小姐身子,现下眼瞧着小姐身子好了,我就觉得比什么都开心。”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是用汤勺舀起药去喂安落梅。

安落梅嫌药苦,蹙眉撇开了头,有些不愿意喝。

“小姐,刚刚表少爷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青竹依旧不放弃,将汤勺一直碰在安落梅唇边,“要不这样吧,小姐你就闭上眼睛,将我当成表少爷,这样你就愿意喝药了。”

“好啊,青竹,连你也欺负我!”安落梅一咬牙,顺手抄了个软枕过头,轻轻在青竹身上拍打了一下,“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了!”又扭头看向青梅,“你也过来,本小姐已经好久没有教训过你们了。”

青梅才不怕呢,站在原地简直笑弯了腰,她指着青竹说:“青竹,你刚刚竟然对小姐说要她将你当成是表少爷,哈哈哈,你又不是男子,怎么将你当成表少爷啊?哈哈哈,你说错话了,小姐罚你也是该的。小姐,青梅可没说错话,小姐不该罚我的。”

青梅啐了她一声:“可不得了了,青梅,你仗着小姐的宠爱,现在是越发放肆了。你可小心着点,改日等小姐身子完全好了,看小姐怎么好好收拾你!咱们小姐将来可是这家的女主人,收拾你一个小丫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安落梅顺着青竹的话狠狠点了点头,默了会儿,才将反应过来,原来青竹心里也憋着坏了。安落梅是又羞又气,也不拘着什么小姐丫鬟的身份了,只够着身子便去挠青竹的痒痒。

一时之间,主仆三人笑闹成一团,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天已经黑透了,还没有找到卓青文,一伙人都急了起来。

外面大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多了起来,没过一会儿,街边摆摊子卖小吃的人也多了起来。

几人向路人打听,向街边摊主打听,时间一点点流逝,可还是没有寻得卓青文的消息。

萧皓容气得一拳捶在旁边的粗树杆上,心里很是懊悔:“都怪我!当初若是拦住他,便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祁州城这么大,哪里才能找得到!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听着萧皓容的话,姚善宝心里大抵也明白卓青文为何出去了,多半是又想以前的姚善宝了吧。她占了别人身子,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许绍清还在一边指挥着家丁说:“分成两队人人马,一对继续留在城里找,另外一对出城寻去,你们等等,我回去找我爹要出城的腰牌。”许绍清见萧皓容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气愤道,“如果叫我找着了卓青文那小子,我必揍他一顿!他倒是舒服快活了,我们跟着急!”

萧皓容手又在树干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转头望着姚善宝,见姚善宝神色也不太好的样子,他便低了头没说话。

几人静默一会儿,突然风中传来一声犀利的响声,萧皓容比较敏感,他身手敏捷,一个转身便截住了一颗石子。石子上裹着一张白纸,萧皓容一愣,随即将白纸打开。

许绍清见状,也凑了过来,见了上面的字,疑惑道:“摘星弄月阁?”

“那是哪里?”姚善宝没有听说过,见许绍清面色似乎不太好,微微蹙眉,“莫不是跟灵水教一样的邪教组织?”

萧皓容攥着纸条,默默垂了手,摇头说:“摘星弄月阁,也只是听说过,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摘星弄月阁的人,也从不知道这摘星弄月阁在哪里。”又垂眸望了望手上的纸条,自言自语道,“青文怎生惹上了阁主弄月公子?”

空气中突然吹过一阵风来,姚善宝凑着鼻子闻了闻,似乎闻到了草药的味道,她目光落在萧皓容手中正抓着的那张白纸上:“姐夫,我似乎闻到了夜眠的味道,或许可以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三哥。”

萧皓容闻言皱眉,轻轻抬起手来,凑在鼻间闻了闻。确实有一种冷香味,但是那股幽香若有似无,如果不是姚善宝提醒,他倒是没有察觉出来。

“听说摘星弄月阁的阁主弄月公子精通医术,他的地盘若是种有夜眠,也是合理的。只是,祁州城这般大,想要知道夜眠在哪里,着实较难。”想到此处,萧皓容又缓缓垂了手,轻轻蹙起了眉心。

姚善宝眼光一亮,伸出手去:“姐夫,可否将纸团让我看一眼。”

“三妹有法子?”萧皓容眉毛一挑,随即将纸团递给姚善宝。

姚善宝摇了摇头说:“目前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不过,既然知道三哥如今在摘星弄月阁,便也就相当于知道了他尚且安全的消息。夜眠十分珍贵,既然纸团上含有夜眠粉,我回去便将其提炼出来,到时候,可以作为一味药。”见萧皓容面色一派凝重的样子,姚善宝说,“要不这样吧,姐夫,许公子,今天大家便都回去,等到明日一早祁州城内各大药堂开门了,我们便去挨家问问看。药堂里的大夫懂草药,哪里有夜眠,他们自然会比较熟悉一些。”

“是啊,皓容,姚小妹说得对。”许绍清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摘星弄月阁的阁主弄月公子精通医术,又不是如灵水教那般的歹毒之人,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人家既然用纸条的方式来通知我们,想必是报平安的吧。没事没事,白着急一场,走,回家睡觉去。”

关于摘星弄月阁,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阁主弄月公子确实精通医术,但医治病人却是看心情。若是弄月公子心情好了,他会尽全力去医治病人,若是遇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是见着病人死在他跟前他也无动于衷。

所以,关于弄月这个人到底是正是邪,还真不好说。

姚善宝又是一夜没睡,为了提取那纸团上那么一点点夜眠,她几乎都快成了斗鸡眼了。直到天大亮的时候,她才成功,将提炼出来的夜眠放在一个小小的瓷瓶里,姚善宝很是满意。

夜眠实为珍贵,《姚氏医经》上说可以作为很多毒解药的一味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君深身上的如意郎君毒说不定有望。想到这里,姚善宝将小瓷瓶揣进一直随身背着的布包里,小心翼翼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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