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婉拒的云舒儿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人家有安排,自己也懒得操心了,话说自己今天真的是善心大发了。
青玉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盆清水,青铜盆边搭着条白毛巾,青玉将盆放到轩辕逸身边,伺候他洗干净令人想笑的脸,退在月容旁边听吩咐。
云舒儿从凳子上站起身,看在轩辕逸的眼中是如此的优雅又赏心悦目,唇角不由得勾起较大的弧度,恐怕他自己都未发觉,今天晚上笑的次数比往常一年都多。云舒儿拿起地上的纱衣,道:“时辰不早了,告辞。”
轩辕逸起身拱手作揖道:“小姐好走。”然后注视着那一道倩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中,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好似生命中少了些什么一般,轩辕逸此时还没意识到刚刚消失在门口的女子已然悄悄地住进了他的心里。
云舒儿带着月容和青玉一踏进丞相府的门槛,迎面而来的是云夫人院子里的张嬷嬷,此人是云夫人的乳娘,自从来到云府之后仗着云夫人做后台,没少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欺负人,现在对云舒儿这个妾生的庶女也不放在眼里。张嬷嬷走到云舒儿面前,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哟,现在都什么时辰里,二小姐还知道回来啊。”
云舒儿看了张嬷嬷一眼,似是漫不经心道:“这不是母亲身边的张嬷嬷嘛,舒儿虽入府时间尚短,可也时常听旁人提起母亲多年来将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没出过纰漏,对府中下人尤其是身边的调教得当,赏罚分明,所以这府中下人们伺候主子都是小心翼翼,尽心尽职,不敢有丝毫礼节上的逾越。怎么今日张嬷嬷对本小姐说话竟忘了自称奴婢了?”
张嬷嬷诧异地看了云舒儿一眼,虽然与这个进府不久的二小姐见面次数不多,可之前这二小姐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地样子,并不主动与人为难。她不知道的是云舒儿自从在护国寺的赏花宴上露出自己精通琴技后,就决定不再以懦弱无能来处事,自然要拿出些气势来告诉那些仗势欺人的人自己不是软柿子。
在整个丞相府里除了丞相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夫人对张嬷嬷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一向与云夫人不和的侧夫人见了面也不会对她冷言冷语,现在倒好,一个庶出的小姐居然敢明目张胆挑她的刺,可气的是自己还不能反驳,因为云舒儿是用夫人最在意的规矩礼数来说事,若自己顶撞云舒儿,搞不好隔天外面就开始传丞相府当家主母无能,府中恶仆欺主的事情,这是夫人决不能容忍的。
从张嬷嬷略显僵硬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此时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张嬷嬷强行压下怒意,“奴婢无心的,只因奴婢在此久等二小姐不来,一时担心过头,才忘了礼数,请二小姐责罚。”张嬷嬷这一席话说的格外有水平,把自己失礼的事情淡而化之,说成全是担心云舒儿的安危,如此听起来倒情有可原了。
“张嬷嬷说的哪里话,就算你犯下再大的错,也还是母亲身边的人,要打要罚自然要听母亲的意思,我如何能做的了主。”云舒儿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云舒儿话里的意思是不准备就此放过她了,张嬷嬷心中怒火噌地升了一个档次,面上硬扯出来的笑容也没了,冷声道:“二小姐,奴婢都已经向您认错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要让夫人操心了吧,毕竟夫人每天要忙着府里上百号人的吃穿用度,还有老爷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已经很累了。”话外的意思是夫人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人,就算闹到夫人面前去,也不一定是她云舒儿这个庶出的小姐占上风。
云舒儿好像没有听出张嬷嬷话外之音,如是道:“就是因为如此,更不能让母亲身边的人不知礼数规矩为何物这件事传出去,不然母亲的颜面何在,相府的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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