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婉气急,上前一步扬手就打上了月堇言的脸:“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指桑骂槐!来人,给本公主掌嘴!”
月堇言怔怔捂着脸颊后退一步,正好退到坐着轮椅的洛芷凝身后,可怜兮兮地跪倒却是对着德妃:“娘娘,臣女,没有。”
严格说起来,月堇言是德妃姐夫的庶妹的女儿,虽比不上洛芷凝亲近,却也是她请进宫里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诗婉打她一个巴掌顶多算是教训,但掌嘴的话就相当于在打她的脸了。
“三公主,这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您现在在禁足,可您却出现在御花园,若让有些人看到告到了皇后面前,只怕又要吃苦头了。更何况,”德妃似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草丛,素手摸上自己尚未痊愈的手腕:“这草丛里若是再突兀地窜出几条蛇来伤了公主,就不妙了。”
莫如玥亲口保证过自己放的是无毒的蛇,所以想害月初晴的另有其人,或者此人根本就是想要借她们的手害人,而后再嫁祸给她们,想到这里诗婉后背一凉,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却依旧假装镇定嘴硬道:“德妃娘娘莫要胡说,母后已经彻查了御花园,断不会再有这种事。”
她低头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腿上绑了厚厚绷带的洛芷凝和跪着的月堇言,轻蔑一笑:“罢了,本公主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也不怕你们去告状。月堇言,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再敢口出无状,仔细你的脸!”
福德宫,德妃亲自为洛芷凝送上糕点和清茶,关切地询问她的伤势。
洛芷凝恹恹地不说话,只嘟着小嘴埋怨道:“姨母,这个机会多好,既然有人帮我们除掉那个傻子,你为什么还要救她?让她被毒蛇咬死最好!”
德妃伸手抚上过她鬓边的一缕乱发,眼底满满的全是疼惜,这孩子从小就命苦,亲娘难产早逝后便是由她亲自抚养长大的,也就对她还亲厚一些,对她爹爹都没有这般撒娇的模样。
“傻孩子,姨母救了她,靖王爷才会感念着姨母的一份恩情,也才能为你说得上话啊。不过,你爹爹那里……”
听到爹爹二字,洛芷凝刚要捏起糕点的手立即松开,面上复又换上冷凝的神色:“我的婚事,自然我自己做主。”
德妃似有所思微微一叹,垂眸掩住一抹暗沉:“你爹爹他,罢了,凝儿,踏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今日的决定,你真的不后悔?”
洛芷凝沉默不语,只是转头看向窗外一抹绿色,喃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御花园东南角落一处凉亭内,月堇言脸色泛着激动的潮红,一想到等会要见到的人连抚琴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言姐姐,你抚琴真好听。”诗雅塞进嘴里一块蟹黄酥,歪着脑袋有些疑惑,这里这么偏僻又不遮阳,为什么要挑这个地方抚琴呢?
月堇言极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虽然对这个不得宠的四公主不怎么待见,不过德妃说的对,她至少比自己更有资格跟大皇子说话。
月堇言抚琴的手不停,刚想开口,余光便见到一抹熟悉的天青色出现,脸颊潮红更甚:大皇子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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