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抬头,“准确吗?”
“微臣已经再三确认过。”
“好。你办的很好。朕也没什么好赏你的。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除了该除的人,朕就做主,将梅歌配给你吧。”
“谢皇上圣恩!”宁匡单膝跪地,脸上的喜色满溢。
景玺皱眉,对于眼前这个发小突然来了兴致,“宁匡,朕真的不懂,你到底喜欢梅歌哪一点?瞧把你高兴的!对了,你忘了那晚在撷芳殿,梅歌穿上女装过后……啧啧,她要是再敢穿女装出现在朕面前,朕绝对废了她!”
宁匡难得的憨厚一笑,“皇上,梅歌很漂亮的。”
“长的是不错,就是……算了。好好办事吧,朕会记住的。”景玺摇头,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宁匡嘿嘿一笑,脸上的期冀都快变成五彩祥云萦绕在他周身了,朝景玺行了礼后,喜滋滋地退下了,脚下生风。
*
撷芳殿。
白筝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其实,她是在等待一个人,就是景玺。
在白筝的认知里,既然是夫妻,除了忙各自的事情外,其他时间都是应该呆在一起的。至少,每天晚上,两个人不管做不做运动,都应该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
可……
她经常说服自己,找各种理由为景玺的缺席开脱。她知道景玺作为一国之君,每天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不能来她这里,实在不是因为他不够爱她,不够在乎她。
“白贵人。”
白筝听到声音,暗道一声不好,忙带了笑颜,从容转过身,“见过婕妤娘娘。”
一身桃红袄裙的柳翡雪浅笑盈盈的立在白筝的寝殿之中,白筝竟没发觉!更令白筝气愤的是,宫中的太监宫女竟也不通报一声,好歹现在她才是撷芳殿的主人!也太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你看着窗外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柳翡雪缓步踱至窗边,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心有不甘,诡笑着对白筝道,“难不成你是……在、思、春?”
白筝嫣然一笑,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空,装作没听懂柳翡雪的言外之意,“这除夕刚过,婕妤娘娘怎么就在说春天了?春天还远着呢,婕妤娘娘恐怕得慢慢等。”
柳翡雪眉目一凛,随即冷笑道,“皇上怎么不给你换座宫殿。如果本宫记得没错,这撷芳殿的主殿中,原本可是住的贾青舞。如今贾青舞都死了好久了,你还住在这里,也不嫌晦气?”柳翡雪兀自在桌边坐下,墨珠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柳翡雪端过茶杯,用杯盖拨着茶水,“还是说,贵人你也只够资格住住这样的宫殿?”
同为皇上的妃子,而且她柳翡雪的位分比白筝高出许多,但皇上至今为止,却只宠幸过白筝,其他的人一概不碰!
柳翡雪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但她柳翡雪可不会忍气吞声!再加上除夕夜在太后家宴上的那件事情,早就搅乱了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她曾几次找借口去见景玺,景玺却从不见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得来白筝这里碰碰运气,顺便,出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她早就万分的看不惯白筝,既然景玺不在这里,那她就一心出出气好了!总归是不能白跑一趟的。
“晦气?怎么会晦气呢?贾青舞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过眼云烟,凭她的力量,怎能平白让一座宫殿都染上不好的东西。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婕妤娘娘所说得晦气
,也早就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了。毕竟,皇上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撷芳殿。皇上金贵之躯、一身正气,是北赤最为祥瑞之人。无论是什么脏污东西,也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再也不敢回来。依臣妾看,这撷芳殿吉利的很。”白筝不怒不躁,平静的将一席话说完。
“白筝,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柳翡雪随手将茶杯扔在桌上,咬牙切齿,她白筝这是在向她炫耀皇上对她的荣宠吗?还隔三差五的来?哼!
白筝缓步走到桌边,将柳翡雪扔掉的茶杯扶正,盖上杯盖,看着一桌子的狼藉茶水,对于柳翡雪的话不置可否。
“就算你再得宠又怎么样?除夕夜太后的家宴,你去得了吗?”柳翡雪手臂一挥,将白筝刚整理好的茶杯挥落在地,一声脆响过后,鎏金的白瓷茶杯碎得四分五裂。
“你要是再敢嚣张,本宫一定会让你和你的二哥,死的和这茶杯一样惨!”柳翡雪对于白筝平静的态度非常愤怒,没有享受到威胁的快、感的她霍地站起身,捉住白筝的手臂,狠狠威胁。
白筝凝了柳翡雪一眼,而后猛地向后一退,从柳翡雪手中挣脱了自己的手臂,她轻缓地理了理被柳翡雪抓得起了褶皱的衣袖,浅笑回道,“太后的家宴?要不是听婕妤娘娘你说起,臣妾倒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种事情你怎会不知道?本宫看你是身份低微,去不成,所以才装作不知道,来掩饰你内心的失落和嫉妒吧。”柳翡雪好似终于找回了一点优越感,重新坐回桌边、
“婕妤娘娘说哪里话,臣妾当真是不知道。既然是太后家宴,皇上必定会出席。可除夕那晚,皇上彻夜陪着臣妾,所以……”白筝朝着柳翡雪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不过,你我皆是皇上的女人,不是太后的女人……”白筝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只是点出重点,丝毫不提自己对太后家宴一事的看法,以免言多而失。
想必凭着柳翡雪的聪明才智,绝对懂她话里的意思:就算再得太后喜欢,就算位分再高,得不到皇上的心,那就等于白搭!
柳翡雪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抖动了一下,“白筝!你最好不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婕妤娘娘在说你自己吗?”扫了一眼柳翡雪明显被噎的神情,白筝继续道,“婕妤娘娘你忘了,方才你还在跟臣妾说太后的家宴,只有你去了,而臣妾却没有去成。由此看来,太后对婕妤娘娘你,岂不是特殊照顾?这样推断下来,婕妤娘娘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
柳翡雪终于沉不住气,猛地起身,手掌一扬就朝白筝的脸扇过来,“贱人!”
白筝本来就有些功夫底子,只是记忆恢复得并不好,所以病不能掌握。不过应对柳翡雪这种娇贵的大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轻易地挡住柳翡雪的手,同时借力将她往后一推,柳翡雪一个重心不稳,接连退了好几步,幸亏墨珠反应快,及时将她扶住了。
柳翡雪愤然挣开墨珠的搀扶,本能地朝着白筝紧走几步,想要反击回去,可一看到白筝凌然却带笑的脸,便立时止住了脚步,只是伸手指着白筝,“你这么嚣张?难道真的不怕我将你和你二哥的秘密抖出去?!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
“婕妤娘娘真是说笑了。你既然握着臣妾的把柄,自然会好好利用。如今你藏着不说、不用,不过是时机未到。难道婕妤娘娘会心慈手软,将臣妾的秘密永远吞下?臣妾可不敢奢望。”
“再说了,婕妤娘娘总是说臣妾和臣妾的二哥,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当中,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最得太后宠爱的……辛杨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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