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面色大变,焦急万分地道:“相公,我是你的娘子寒秋荷呀,你怎不认识我了,你快看看,我是你娘子啊。”竟然是寒秋荷,吕凌渊耳朵嗡嗡的,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嚷道:“你叫什么,再说一遍!”
“我姓寒,叫秋荷。”新娘子眼眶有泪,重复得很清楚。
吕凌渊快要疯了,狂笑道:“寒秋荷,哈哈,寒秋荷,我的新娘子竟然叫寒秋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想不通,新娘子怎会叫寒秋荷呢?像冷雪寒,又像常色秋,还像笑季荷,最后连名字都是三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组成,这实在无法相信。
谁又能相信呢,明明是因为接到血手印的书信,才来到云雾山的,来到这里,没见到血手印,也没见到冷雪寒,却做了新郎倌。在这个山洞底下的厅堂里,不但有新娘子,有伴郎伴娘,还有主婚人,更有满座宾客,最最离奇的是,除了昏死在石门边的三个猎户,这里其他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正常的,理所当然。
这明明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喜宴,新郎倌喝花酒迟到,宾客吵闹着要新郎倌罚酒,还要求新娘子敬酒,这些都很正常,然新郎倌却不正常,竟问新娘子是谁。有人感叹:“如此漂亮的新娘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哪怕是别人冒充的,也无所谓,说不定被冒充的那个新娘子是个丑八怪呢!”
又有人道:“眼前这位新娘子,气质绝佳,艳若桃花,娇俏动人,世上所有的女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换了是谁做新郎倌,都乐得感谢八辈祖宗,哪里还舍得问她是谁,只恨不得立刻抱进洞房,生怕别人抢走。”有人恨恨不平:“新郎倌的脑袋一定是被猪给踢了。”
新娘子哭了,像个泪人儿,这简直让她无地自容,伴娘的眼泪也出来了,气愤地道:“新郎倌,你怎会这样,连新娘子都不认,这不是欺负人嘛,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何还要拜堂啊?我家小姐对你的情义,天地可鉴,你让她以后如何见人?你怎对得起她?”
吕凌渊目瞪口呆,无话可说,伴郎也很生气:“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倌,这明摆着是看不起新娘子,也看不起各位,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各位远道而来,为你们祝福,你竟然问新娘子是谁,你还是不是个人?”
抚琴人也道:“吕凌渊,本来我认为你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才答应前来给你做主婚人,你太让她伤心了,我真不知如何说你,你们已经拜过堂,她已是你的娘子,你竟然问她是谁,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伴娘跳起来,指着吕凌渊骂道:“姓吕的,你便是个欺世盗名,德行败坏,有眼无珠的混蛋!你自欺欺人,却又欺骗别人,说什么要去寻找梦想之地,我看你根本是想去东海,像你这样虚伪的男子,实在太可恨,你是个大骗子,呸,大骗子!”
吕凌渊很自责,深深的自责,为了我的婚宴,抚琴人诚心诚意,给我做主婚人,伴郎伴娘翘首以盼,忙前忙后,还有宾客们热情高涨,焦急等待;如此多人,辛辛苦苦为了我,而我竟然不认新娘子,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吕凌渊懊恼不已,扑通跪倒在地,声俱泪下:“对不起,我对不起新娘子,对不起各位,我便是个混蛋,我是天下第一号的混蛋,我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吧!”宾客们一片哗然,有人道:“你确实是个行为浪荡的混蛋,良心一定是被狗吃了。”
有人接着道:“错了,你说错了,像他这样的混蛋,心是黑的,狗都不吃。”还有人道:“吕凌渊是个骗子,不但骗了人家黄花大闺女,还骗了各位,走走走,这顿喜酒不吃也罢。”…
宾客吵闹不休,嚷嚷着要走,好好的一顿喜宴,闹成这样,换做是谁,都会觉得新郎倌不是个东西,不是猪油蒙了心便是猪蹄踢了脑袋。吕凌渊完全崩溃,哭嚎着道:“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们磕头,请你们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请你们留下来,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们不要走。”很悔恨,哭得很伤心,可是宾客们还是要走。
吕凌渊难过极了,趴在地上磕起了响头,求宾客们不要走,磕得很诚恳,很用力,磕着磕着,忽然趴着不动了。新娘子于心不忍,上前过来拉他,哭着道:“相公,求求你别这样了,我已经原谅你,别磕了,快起来吧。”
伴娘十分不客气:“你拉他干什么,让他磕,他就应该磕,这是罪有应得。”强行拉走新娘子,看起来实在是气不过,还踹了吕凌渊一脚。吕凌渊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痴傻了,像一个灵魂即将脱壳,濒临死亡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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