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所有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就不会如此古怪和困难了。
一月前——
“老七,他们该动手了。”玄倾烨拈着一粒黑棋,语气云淡风轻。
“六哥这话倒是突兀。”对面一席红衣的男子长袖一扫,棋盘上厚厚一层雪就没了踪影。
“你的权力已被削去了一半,三哥也不会就此收手的。”玄倾烨淡淡扫了一眼棋盘上势均力敌厮杀正酣的黑白棋子,犹豫半分将手中棋子轻轻按了下去。
“多谢六哥提醒,只怕我若现在请离皇城,也是出不去的。”他淡笑着,声音慵懒的就像午后眯着眼晒太阳的猫,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把玩着手中晶莹的白旗。
“无论如何,保护好她。”玄倾烨十指扣紧,眸子动了动。
玄绯夜看着他的表情,依旧笑得和煦,眼角却越发冷冽,半晌才把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盘上,随即拢了拢袖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笑意吟吟。“六哥,你输了。”
玄倾烨也笑,眸中尽是明明灭灭的光。
他们本就不是同条道上的人,即使之前也算兄弟中关系最亲的两个,却在她出现之后,分道扬镳。
如今,六哥竟然只为了她的安危,助他渡过难关。
***
一切有条不紊地准备时,没想到遇上了霂容胤。
天狼国这些年从一蹶不兴很到实力突飞猛进,不得不说这个当年连杀生都怕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手段狠戾,强劲可怖的对手了。
他笑着,意气风发,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他怀中的女子,纯白的就像一朵白莲,摇曳在静谧夜色下的池塘中。
妖孽七不动声色地同面前的男人交谈,笑语,甚至明知是他故意问起身边暗香的身份,眼角一瞥面前的女人,默认了他显而易见的挑衅。
看着她倏尔黯淡下的神情,他眼底涌起一抹不知是什么的情愫。
有意安排把她隔开,妖孽七道,“你该知道她是谁。”
一旁立着的男人同样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你也该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她。”
妖孽七闻言,没有任何预想中激烈的反应,淡淡道,“现在还为时过早,她还是我的妻。”
霂容胤脸上浮起淡笑,“你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只是她不能和你颠沛流离。”
“帮我。”他突然转身,定定地,一字一句道。
“凭什么?我若帮了你,岂不是要把她亲手送给你了?”他脸上尽是嘲笑。
“如今我手中权力已被削弱大半,太子和皇后就等着有机会将我一击致死......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怎么说,也都只是你的得失,又与我何干?”霂容胤倒是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
“西北银狐族......频频挑起战争,扰得你天狼国边界不宁,是时候该一斩为快了吧。可是若无充分原因贸然挑起事端恐怕就连我父皇也要追究你。”妖孽七边踱步边道。
“你需要边境安宁,而我需要个契机一战成名,再掌大权。”说及此,他顿了片刻,“而她要的......是一生的平安喜乐......”他眼底有什么微动。
“......如何帮?”很长的沉默之后,霂容胤道。
“去到桃花谷底。”他踱着的步子倏然停住。
“天人族的入口处?”霂容胤似是讶异不止。
“木沉......已然替你存在了五年了。”妖孽七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呵。”霂容胤轻笑一声。五年前在天人族里布下的一枚棋子,他已然忘得干净,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清楚。
记得当初,也是他提及,恐日后天下局势生变,天人族又直通天狼国,必要先寻得一名容貌相差无几的人,以防不时之需。
于是“木沉”便成了他霂容胤在天人族的替身。
正应了当初他说的那句话,每个棋子都有发挥自身作用的一天。
可他始终未想到的是,他竟愿意催动体内被压制住的血蛊,只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七王爷的确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
“渡真气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要施力过猛,否则不禁她的生命有危险,内力反噬也会催断你自己的心脉。切忌不能有杂念分心,会使经脉逆流血气翻涌。”霂容胤交代好一切,定定看着榻上两人一眼,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间。
“玄七他还是......”一出门,守候在门口的敖澈便焦急地迎了上来。
霂容胤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回头看了一眼映在门上的摇曳烛光,“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非要如此不可吗?”一旁脸色也青着的玄倾烨开了口。
“澜儿的伤虽然都是外伤,但其中一处刀伤已伤及心脉,体内情花毒未清,不能贸然施针用药,只能靠着真气先固住心脉,再用汤药慢慢调理好身子。”
“他大伤才刚愈,消耗如此多的真气,万一......”敖澈脱口而出,但又想起了什么将后半句话压住。
“若是今晚能平安度过便也无大碍了。”
房内——
高大的身影笼住苏澜娇小的身形,妖孽七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脸上暗红的肌肤,第一次,目光炙热又深情,毫不避讳地扫过她脸上每一寸,细细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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