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她屋里找她的时候,大半时间,她总是独自静坐,或呆呆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或眼含笑意地看着院子中往来嬉闹的侍女们,手中却总是紧紧握着这块玉佩。
虽说她也不是热爱古玩之人,但是却是能一眼看出这是绝世的上乘之品了。
有一次,她曾悄悄将她的注意力引开,藏起玉佩,本就是玩笑之意,嬉闹一番自然是会拿出来还给她的。
可是,当琉璃面色惨白,不顾脚伤还未痊愈,满园寻找,直至伤口崩开裙摆处浸满鲜血,
她自己却是被生生震撼住了。离花里就。
自此以后,她算是深切体会到,这块玉佩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了。
只是,如此被她宝贝着的玉佩,又怎会落入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中,并且,还是一分为二?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她不解的神情,紧紧将半块玉佩握入手中,沉声道,"走罢。"
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两颗各怀心思的心。
***
"族主,如今已经离开都城百里有余,是该掉头回行,追赶素梅所在的队伍了。"日暮沉沉,一天就在车马颠簸中缓缓流逝。
孙虎沉声道。
他所言非虚,若是此时再不调头,一来,再向前行怕是很快就要掉入敌方的陷阱,若是东边同时派人突袭,他们的处境的确不容乐观。二来,若是不乘着夜色快马追赶,等天色一亮,便极其容易暴露在敌人眼皮下了。三来,情势太过危险,随时随地,对方都可能会发起攻击,所以只有抓紧一切时间,才可能赢得更大的机会。
敖澈翻身下马,看着前方崎岖的山路,沉思一会。
他们之所以选择艰险难走的山路,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掩护他夜间的回撤。
"族长!"孙虎焦急道,排兵布阵已妥,此时争取的就是时间,他实在不明白,族长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地方。
族长伸手,示意,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随即大步走向装饰精美的马车。
孙虎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向远处的山坡走去,一干士兵丫头也同着他向远方撤去。
敖澈走到马车边,伸手勾指,敲了敲车厢。
"笃笃笃--"低沉的声音透过车厢,一声声传来。
本就有些晕车的苏澜,此时就着安神的熏香,正昏昏欲睡,却突然被惊醒。
混沌中,低沉喑哑的男声钻入她的耳朵,"出来。"
她依言,跳下马车,仰头,"什么事?"
他背着手,声音低低,却显得有些不自然,道,我这就走了。
苏澜突然被他的话逗笑,知道啊,走就是了,这个时候,天色将晚,还是快快去追赶素梅的队伍吧。
他一抬手,不知从哪里极快地冒出十来个侍卫。个个黑衣银面,单膝下跪,恰好在她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圈。
苏澜惊,你这是干什么?
他转过身,淡淡道了句,谢谢。
苏澜一愣,随即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入。
其实,你本不该被卷入这场战争中。、
这与你,本就没关系。
苏澜笑道,这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你道与我有关系也行,没关系也罢。只要,我自己觉得有意义便好。
敖澈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澜感受到了他眼中不一样的情绪。
以往的他,与她是没有丝毫交集的,除却妖孽七假扮的敖澈,她与他本就像陌生人。
可却怎么想不到,有一日,她会为了他的族,他的民,只身前往边境之地。
她更没想到,他会把他的族,他生死一战的大半筹码,押在了她的身上。
命运,就是这样玄乎神秘。
缘分,就是这样牵扯不断。
除却爱情友情亲情,陌生人之间原来也可以这样信任彼此。
她笑了,"战场危险,你应该多留些护卫在你身边。你不倒,狼族的精神便永不倒。"
他闻言一愣,随即也笑了,"在我上战场之前,倒是希望你能多撑一会,不要太早香消玉殒。"
两人相视一笑,陌生中却又透露着久违的默契。
她笑,我会帮你挡住的,放心,你和素梅也要好好保重。
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却被叫住。
手心里塞进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一愣,展开手掌,瞬间滞愣,"这不是......我昨晚就消失不见的玉佩,为何......只剩下了一半?"
敖澈望向天边,霞云火红如锦。
"你能平安回来,他该是这样希望的。"
【明天起恢复日更~最近一直没脸上来见人了。总是食言真的对不起,明天恢复日更,不敢再先做什么保障了,明天大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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