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鬃毛迎风飞扬,这匹马挺着脊背,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在警惕着天敌,又仿佛在眺望着远方。
水墨丹青,她的一针一线就仿佛画笔,在素白的锦布上勾勒着天地。每一笔都苍劲有力,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你来了?"苏澜抬起头来,模糊不清地说。
阳光太过温暖,她还真的睡着了。17690093
"这方手帕绣得挺别致,能送我么?"他含着笑,向她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你……怎么随便看别人的东西!"苏澜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不笑反怒,作势要抢。
"这么好的东西,何必又要抢了回去?"他举起手,看她使劲地够着,一脸懊恼。
"我本不过绣着玩玩,这要传出去,你想看我笑话?"苏澜瞪他一眼,明知没有身高优势,索性坐下不抢了。
的确,这马的确属于男人的配件装饰,出自一个姑娘之手,不是被说成野心太大,扰乱纲常伦理,就是被认为偷送信物,私定终生。
他静静盯着手帕上的图案,权衡再三,还给了她。
苏澜大大方方接过他手中的手帕,不说一句话,转而又继续绣了起来。
气氛一下又变得安静起来,仿佛只剩缓缓流动的时光。
"喏,好了。"不多久,锦帕再次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他,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送你了。"
他放下杯子,抬头看向她,没有说话,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
--苏苏赠。
"你叫苏苏?"他饶有兴致的盯着那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苏澜的脸一下红的挺透。花鸟鱼虫她倒是学的还不错,只是这字,还真是无法恭维。
看着她羞窘的表情,他的嘴角弯了弯。
"走罢。"他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
"去哪儿?"她偏着头,眯着眼看他,避过刺眼的阳光。
"算是……回礼吧。"他淡淡地道,看了看天边的彤云。
时间刚刚好。
***
"那个……还没到啊?我走不动了……"本想着那厮大受感动真的送她什么宝贝所以才跟来,没想到都快走了半个时辰了眼前的男人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就你这腿力,如今我还真好奇,当初你是怎么拖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男人不紧不慢,所说的话也不像个明显的问句。
"很简单啊,当你知道你不向前走就死了的时候,你还会坐以待毙么?"苏澜一手扇着风,一脸的显而易见的表情。
"呵呵……"男子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笑的倒舒心。
"喂,我说,要实在不行咱回去吧,明天来也行啊……"苏澜实在支撑不住,弯下腰。
"到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淡淡道。
到了?
苏澜好奇地向前望去。
一片朦胧的雾气渐渐散去,连片的桃花林开始渐渐显山露水。
苏澜不禁瞠目结舌。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这样开的绚烂的桃花?!
桃花林重重叠叠,放佛最深处的尽头隐匿着另一个世界。
回头看他,恰巧他也正看着她。
不直得对了。眼神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了一下。
他淡然一笑,就要向前走去。
就在踏入第一株桃树的土地时,突然间,日月颠倒,眨眼之间,明明还是日落之时,却变成了黑夜,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散发明亮的光芒,笼罩着二人。
苏澜早已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地方?日夜竟能在瞬间颠倒,未免太过诡异!
这时,原本一切安然的妖孽七突然面色一沉,随即,五官突然扭曲起来,眸色,也在渐渐发赤。
苏澜大骇,虽然只见过一次,这......的确是血蛊发作时的样子,怎么,黄金草竟然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苏澜顿时跪在地上,却不知所措,乱了手脚。
终于,林口火光微耀。
沉黑的夜,火光就像湍急河流中溺水者唯一能抓住的稻草,苏澜回头盯着那微微跳动的火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一,二,三,四,五……当一众人举着明晃晃的火把护着居中一个人从林里急奔而出的时候,苏澜瞪大了眼。
她几乎颤抖地伸出手指着面前的人道,"是你.......?"
一席精致的玄色暗纹锦袍,深邃英挺的欧式轮廓,耀眼的金色短发。
竟然是你,霂容胤?
可惜面前的男人却是一脸淡然,对苏澜炙热的眼神与极具探究意味的神情根部不予理会。
神情淡漠,两眼只盯着地上的妖孽七看个痛彻。
"霂容胤!"终于受不了这极度怪异的氛围,苏澜起身唤他的名字。
他抬头,脸上却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起伏,末了缓缓开口,"姑娘是在叫我?"
苏澜气结。
"姑娘弄错了,这是木先生。"一旁举着火把的人道。
木先生?苏澜冷冷一笑,一步上前,"你们这又是玩什么把戏?!"
好啊,一个个装作不认识她,你们是集体失忆了么?!
刚要揪着他的领子问个清楚,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何人在此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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