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飞机到现在,我的后背满是冷汗,苏门,那个让我望而止步的地方,最终,我还是来了。
刚下飞机,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刚走两步就险些摔倒在地上。
好在穆连成及时接住我。
看来这次让他一起来,是对的。
“哪里难受?他扶着我,见我脸色苍白,干脆抱着我走。
他抱着我上了车,车子开往离机场最近的酒店,抵达酒店的时候他依然紧紧抱着我,语气满是担忧,“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我想休息。我话语简洁,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交谈。
“好好休息,午餐时间我再叫你。穆连成眼神深沉的望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房间。
我无力的躺在温软的大**上,身体开始隐隐作痛,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被包裹在无尽的黑暗里,呼吸困难。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安安,妈妈来接你回家了,等我。。
“白宁,醒醒,醒醒。
身体被人轻轻摇动,我的意识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穆连成那双冷漠如常的黑眸。
“别睡了,你要找的地方,已经快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我们此时正坐在一辆豪华的巴士里。
车上有张软**,穆连成正拥着我躺在**上。
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我的心却一阵阵的发寒,嗓子微颤,“穆成,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听到我的话,他的身体一僵,沉默不语。
“。。。。
车厢里一阵沉默,他的眼神如冰,浑身都散发着阴戾的气息。
但我并不畏惧,我能感受到他的暴戾,只是他却隐忍不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旧事重提,但我偏偏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
我已经病了,病到需要看到他的痛苦才能稍微有一点点块感。
身体和心灵极致的痛苦导致了感知的麻木,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到情感中酸甜苦辣的滋味了,那种感觉太遥远了。
他的痛苦,就是我支撑下去的动力。
“先生,太太,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态度亲和的为我们打开车门。
穆连成率先下了车,冷若冰霜的站到一旁,并不打算扶我。
不扶就不扶,我只是虚弱,但还没到需要靠拐杖来行走。
我不去看他,只是扶着身旁的大树微微踹气,几年没来,这里,到底还是发生了改变。
小路两旁都种满了鲜花,一路走进去,并没有看到来往的人,两旁的树上满是鸟语花香,和三年前大不相同。
我记得,那个时候,这里荒无人烟,小路的两旁满是枯草,每当寒风吹过的时候,满山的大树便会发出呜呜的凄凉声。
三年的时间里,我忘记了太多的东西,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忘记了在这个陌生国度里还埋葬着我的女儿,那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若不是再次见到穆连成,我也不会想起这段被我遗忘在灵魂深处的痛苦回忆。
是他的逼迫,和医院里那些冰冷的器具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想起了那段曾经被我遗落在脑海深处的故事片段。
如今再想起,我真不知该感谢他让我想起过去,还是该恨他让我记起了那段被我我选择性失忆的岁月。
“穆成,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落在这里的宝贝。我的语气很淡,话音刚落,就被风吹走,放佛从没说过这句话一般。
身后的穆连成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树的一旁不动,他放佛知道一旦跟我上山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有些迟疑,有些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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