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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晨曦已经撒在窗子上,乱糟糟,一片狼藉的酒吧里,空气中内含着些许无规律飘散的灰尘,映出了一条条明亮的通路。
一条光柱斜斜地映在紧闭的双眼上,那人眉毛动了动,扁扁嘴,缓缓睁开了眼睛。
双手在脑袋两侧用力拍了拍,昨晚喝了太多酒有些伤身,即使睡了一大觉脑子也昏沉着,看什么都恍恍惚惚,似乎有重影似的。
乔尼像一条晒干得并不彻底的咸鱼一样,趴伏在桌子上,木然地翻了个身,果断从椅子上跌下,成功磕到了头。
骂骂咧咧地嘀咕两句,他抬起手抓住桌檐把自己艰难撑起,环顾四周,惊愕地发觉酒馆内竟然空无一人,正当他不得其解之时,外面的喧闹声透过并不厚重的木制墙壁,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推开门,乔尼透过人群的缝隙,呆滞地看到一大帮人围成了个很大的圈,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都是人。
其中除了自家船上相识的水手们,还有许多当地的居民,外来的旅客,甚至还有几个长相凶悍的,赤裸上身的壮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之所以会聚集这么多人,原因定然是空出的区域中央,那个平平无奇的小木桌,以及靠着桌子相对而坐的两人。
他向前走了几步,嘴上道着歉,手上推搡得却半点儿不含糊,几下便来到了前排。
拱了拱旁边聚精会神盯着看的一个文静少年,浅绿色的柔顺刘海儿从头顶轻轻垂下,仅露出了一只有着灰蓝色瞳孔的左眼,这造型虽然让乔尼觉得奇怪,但不得不说整体来看很可爱,而且很有特点。
他晃晃头,回归正题,低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
还没等他得到回复,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吹着不同的口哨,鼓着嘈杂而并不整齐的掌,大家看起来都极为兴奋。
措手不及的乔尼吓得忍不住缩了缩身,下一刻反应过来后感觉有些丢人,不知是羞愧,还是尚未完全脱离酒精影响的缘故,脸红了一片。
乔尼感觉旁边有人捅了一下自己的腰间,转头发现就是那个少年。
“嘿,自己看。”
说着,他用手又指了指场地中央。
这时,缓过神儿来的乔尼望向了中央那张桌子。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金发青年,脸上戴着蓝白条纹的金属面具,身上穿着熟悉的蓝色水手汗衫,短裤,一只手捧着一个棕色的小碗,另一只手倚在桌上,老练地把玩着手掌中心的两颗骰子。
最近二人手头有些紧,基德那家伙自从有了钱,一惯大手大脚。
无法忍受贫穷的他便出了这么个主意,让死党基拉充当来岛上游玩的赌徒,基德自然是暗处的幕后黑手,偷偷将对应数量的,微不可见的铁粒贴在凹陷处,听到基拉的声音随机做出应变。
这里是南海重要的商品中转站,毛皮盛产地,海军驻扎的人不少。
为首的更是达到了准将军衔,兵力同样不容忽视,种种因素的综合影响下,这里的治安值得称道。
截止到目前,他们俩已经成功坑了四个好赌的混混,还有来这里暂时寄居,却很老实地并不闹事的海贼,这是第五个,是个赏金不大不小的海贼船长。
反观对面的人冷汗涔涔,眉头皱成了好几层褶子,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慌张,干巴巴的手以一个教徒祈祷的手势交叉着,念念叨叨似乎是想压制住内心的焦急。
“压大赢大,买小输小。”
一边收钱的庄家兼见证人抑扬顿挫地嚷嚷着,呼吁更多的人参与,反正他是不可能输钱的,只存在赢多赢少的区别。
金发青年看不见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玩味地向对面看去,散发出的气场非常温和,如一个邻家男孩,让人忍不住觉得善良,亲近。
然而在观看了不下五轮压倒性的对局后,所有人都觉得被面具笼罩的他绝对是个坑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们是在赌博?”
认出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青年是“小怪物”基拉,乔尼仍觉得稀奇。
这位绿发遮眼的可爱少年很有耐心,低声解释道,“嗯,那个金发青年在街上设下擂台,邀人挑战。
为此,他还把不少赚的钱缴纳给镇上的赌场,并请来了个为人吝啬,做事却不含糊的见证人。
大家可以把钱压在两边,根据每局随时在变动的倍率决定赢多少或是输多少。
赌法是猜单双,一人摇一次,三局两胜制。
那个倒霉的海贼已经连输两把了。”
乔尼摸摸鼻子,没看出来啊,这小子不单身手不错,赌技也颇为了得。
“而且这是第五局,那个金毛和五个人五局,十四把全胜。”
“很多人都觉得他出老千,可上去了不少据说懂一点儿的人,都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站在乔尼另一侧的路人听到他俩的谈话,来了兴趣,凑过来接了话茬。
“是啊,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赌术!”
“兄弟,你不压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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