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进出府邸皆是达官之人,不是一张冷脸相对便是毫无表情,何曾见过梁信这般礼贤下士,几名士兵顿时手足无措,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将军快请。”
士兵急忙领路,不一会就带到了一处屋外。他站直身形,站在屋外大声说道:“启禀蔡大人,勇神候梁信求见!”
话音落下,屋中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屋门大开。
年近六十的蔡邕站在门口,见到来人脸上浮出一丝喜色,他迈着步伐走到身前,拉着梁信入屋,口中一边说着:“恒翼可是很久没来了,进屋再说。”满是皱褶的脸上笑意盈盈,显得很是亲切。
二人入屋后。相视跪坐,蔡邕举起茶壶倒满一盅,可紧接一拍脑袋,失声笑道:“看我老糊涂了,恒翼应该不喜茶水,我去拿壶好酒给你尝尝。”
蔡邕说完准欲起身,可梁信一把拉住蔡邕。“不用麻烦了,信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蔡邕闻言望向梁信,见后者脸上表情有些难言的悲哀。蔡邕深知有大事发现,他正色坐下,紧接问道:“恒翼,可是吃败仗了?”
对与梁信今日领兵出征,全长安城无人不晓,但除却董卓与吕布几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梁信是擅自出征。
而梁信难言的表情更让蔡邕确认了这个想法,他拍了拍梁信的手臂,轻声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太过自责。”
梁信摇头,答道:“我军大胜,损伤三万,斩杀敌军六万有余,大挫联军。”再度提起战果,他脸上显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那恒翼为何愁眉苦脸,这不是大胜吗?”蔡邕不解,联军未退,不摆庆功宴他倒可以理解,但梁信忽然来找自己才令他疑惑。
“因为我是擅自出征!”
话音落下,蔡邕手中的茶盅忽然落地,他双目大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蔡邕早已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哪怕他只是文职从未带兵,也深知这等罪名可不是胜仗足以抵消的!
蔡邕忽然站起身来,脸色极为难看。“你速速与我一同找相国求情,或许还能免去责罚!”
梁信望着蔡邕紧张的表情,心中却很是感动。他苦笑不已,说道:“岳父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义父已经剥夺我的官职、兵权,不得再踏入未央宫半步。如今全城人马交由吕布掌管,今日前来是担心长安恐有变故,不宜久留,小婿前来是恳请岳父离开长安,我麾下部将高顺已在北门等候,就等您一同前往凉州!”
“相国怎会如此昏庸,且不论麾下将领多有能人,怎可交由一个外人掌管!恒翼之心天地可鉴,相国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蔡邕大声说着,他这时明白了,为何梁信在这时来找他。
梁信忽然醒悟,或许...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片刻后他摇头,紧接说道:“岳父快收拾收拾吧,长安危矣。”
蔡邕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良久后他轻叹一声,接受了这个令人寒心的事实。
“我一生忠心汉室,岂可在大汉危难之际苟且偷生!”蔡邕摇头,眼中满是与大汉共存亡的坚决,片刻后他眼中闪出一丝光芒,急忙说道:“文姬还小,将军带她回凉州吧!”
“义父于我有恩,在下又岂可独自偷生,此次只是让麾下大将高顺带领。”
二人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满眼的决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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