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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风歌一曲

一夜的折腾,韩璆鸣是真的累了,回屋后不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当晨曦洒落,韩璆鸣是听着屋外的歌声醒来的。

童声阵阵,歌儿悠扬,但却含着悲伤。纯真的童声,像是在对天呼唤,倾诉苍天不公,欲悲欲泣,缭绕于人之耳端。

“秋声起,秋歌长,秋日阵阵秋风凉。雨儿凄凄心惶惶,一曲歌儿诉离伤。”

现在的季节,正是夏日时候,但这歌声,却是在歌唱秋的悲凉,同时,饱含着一种别离的悲伤感情。

韩璆鸣起来了,走到屋外,小狐狸也起来了,就蹲坐在韩璆鸣的头上。

一人一狐,二者闻声而走,走到村中的一处小池塘边上。

杨柳低垂,柳枝摇曳,随着风儿轻轻舞动,树影显得婆娑。池塘中,有荷花盛放,荷叶上露水凝珠。几尾小鱼,在池塘里欢快的游动,不时从池中露出。

如此动人的景色,如在画中一般。

然而,就是在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好景象中,有悲凉的童声在飘。美好的景色,配着凄伤的歌声,很不协调,但似乎又无比……完美。

“哭呀哭,哭断肠,哭得风中泪儿扬。唱呀唱,唱苍凉,唱得叶儿为我黄。”

一个小女孩,坐在池塘边上,抬头仰望苍天,眼角泪痕未干。

女孩儿面孔莹白,如玉石般滑腻,肌肤莹澈,似霜雪般无暇。虽未长成,也可以肯定,这将来必是一个美人。

她赤着脚丫,一双晶莹的小脚,伸到池塘中,静静坐着,偶尔开口歌唱。清风扬起了她纯白的衣裙,宛若一支百合绽开,飘扬向天。

女孩儿望着天,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眸子偶尔的开合间,一滴泪珠滚落。

在她的身边,还坐着另外的一个女孩,同样的年纪,同样的面孔,这两个孩子,与雅亮和雅厚一般,都是双生子。

“心儿悲,泪儿长,妙儿声声问爹娘。爹呀爹,你在何方?娘呀娘,你何时归家乡?”

怆然的童声,再度响起,让韩璆鸣也不禁跟着一起悲伤。

这时,韩璆鸣的身边,叶蓁蓁与柳依依一起,两人走来,走到他的身边,分别立在他的两侧。

望着池塘边上的两个孩子,叶蓁蓁轻声对韩璆鸣道:“这两个孩子,唱歌的那个,叫婉妙,是妹妹,旁边的那个,是姐姐,叫婉仪。”

“两个孩子,姐姐还好一些,但妹妹,自这村里的大人消失以后,就一直是这样了,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说着,叶蓁蓁忍不住叹息。

池塘边上,一曲终了,稍大的孩子,为自己的妹妹抹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妙儿不哭,姐姐陪你!”

随即,名为婉妙的那个稍小些的孩子,转身抱住自己的姐姐,依然是无声的哭泣。小姐妹两人,就这样,紧紧搂在一起。

柳依依走了过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眼中饱含慈爱之意。

两个孩子抬头,婉仪开口,道:“依依姐姐!”

柳依依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搂到自己的怀中。小姐妹两人,就这样静静待在柳依依的怀里,如同眷恋着母亲一般。

很久之后,柳依依起身,带走了两个孩子。

看着三个人一起离去的身影,韩璆鸣若有所思,道:“村中的大人,突然集体失踪,不可能是天灾,只能是人祸。我看,昨晚那个男人,绝对是贼人一个!”

叶蓁蓁道:“想要知道一切,也只有把他捉来,仔细查问!”

虽然嘴上这么说,叶蓁蓁对此,已不抱希望,摇着头道:“村人失踪已久,恐怕凶多吉少,我不敢有所奢望,现在心里想的……只是这些孩子们平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把他赶走,我就心满意足了。”叶蓁蓁望着韩璆鸣的眸子,样子像是在叮嘱。

“那怎么行?一定要有一个交代,要真是他暗害了村里的人,就必须除掉他,以告慰村人在天之灵!”韩璆鸣愤然。

叶蓁蓁接连摇头,劝道:“算是蓁蓁求先生了,不要再给村子添麻烦,蓁蓁不想和别人结仇,要真是他做的,只要赶走就好,万不要见血。”

“可是……”韩璆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叶蓁蓁无比认真的眼神,也只得作罢,叹了口气,道:“好吧!”

可虽然嘴上这么说,韩璆鸣的心底却不这么想,他已打定主意,要是有机会,一定要除掉那个男人。

随后,两人分开,就这样,一直到了夜晚。

当明月蔓上树梢,清朗的夜空,悠扬的笛声,又一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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