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战船赶过来救援沉诚座船,阵线豁开了一个口子,施琅见状,指挥船队迅速突围。
邱辉眼泪止不住的流,抱住沉诚哭道:“沉兄弟,你可真傻,你可真傻。”沉诚呛出了几口血水,指了指朱克臧座船的方向,手便无力的垂下了。
邱辉抱着沉诚的尸体上了一艘小型火福船,浑身颤抖的叫道:“追上施琅,老子要杀了他。”
林升从望眼镜中看到:施琅的七八艘炮船后,一艘小型火福船紧追不舍。
“邱疯子!邱疯子!不听号令,枉顾军法!”林升气的大骂不止,随后下令道:“着江胜带两个水师镇追回邱疯子。”
日头西沉,宽广的洋面上漂浮着数十艘战船残躯和肿胀发白的尸体。几百只小船穿梭其中,打捞阵亡的明军将士。远处仍然有密集的炮声响起,还有清军在负隅顽抗。咸湿的海风中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淡淡的硝烟味,东北风并不能将之完全吹散。
被俘的清军目光呆滞,有些人凉帽掉了,露出难看的金钱鼠尾。身处内地,周围人都是如此打扮,渐渐也就习惯了,现在突兀的站在一群明军中,这辫子就格外显眼违和,不少人偷偷撕了衣裳包在头上遮羞。
夜里亥时,澎湖海战彻底结束,明军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彻底摧毁了清廷水师。俘虏大小战船清兵无数。邱辉和江胜追杀施琅几乎到了厦门,打到炮弹告罄才回。施琅逃掉,施朝勋施世骧却被杀了,邱辉将两人的头颅割下,在船上献祭沉诚。
朱克臧乘胜追击,趁清廷还未反应过来,直接攻打铜山。
胜利的喜悦让明军丝毫感觉不到劳累,数百条战船浩浩荡荡朝铜山进发。
第二日下午,明军水师突然出现在铜山港,轻松击败守军,烧毁船坞和在建的船只,将造船工匠及他们的家眷全部带回东宁,不从的,就地格杀,绝不留给清廷。
失去水师,就失去了机动性。拥有水师的大明,掌握着进攻的主动权,对于沿海地区,想打哪里便打哪里,可以利用有限兵力对清廷某个防御点形成局部优势,一如当年的鸦片战争。
回东宁后,第一件事就是追封战死的将士。沉诚被追封为宁南侯,谥号忠武;黄良骥被追封为平安侯,谥号忠烈;吴兆纲被追封为定海伯,谥号忠介......连战死的小兵都被加封为骑都尉。这些虽是虚衔,但恰恰是古人所看重的,明朝在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正朔,封赏的爵位依旧是家族荣耀。
对于战死的士兵来说,朝廷的追封意义更为重大,家族从此由普通百姓成为乡绅,地位一跃千里。要保住追封的爵位,就得保住赐予爵位的朝廷,这些家族,会成为大明最核心的拥护者。
万延皇帝朱弘桓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在真武大帝庙中祭祀阵亡的将士,他们的牌位将被列入忠烈祠,享受香火供奉,万民敬仰。
人总归是怕死的,要士兵战不惜命,得给他一个不畏死亡的理由,让他相信,自己的生命会在另一个空间更好的存续。
除此之外,为了这场海战,朱克臧还付出了大量的真金白银。清廷可以用爵位官位激励士兵,朱克臧只能拿银子砸。战前为了安顿军心,发了双饷,步兵六两,水兵十两,先头部队还要翻一番,加上胜仗犒赏,阵亡抚恤,那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后续还有伤残补助,加起来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这场胜仗,奠定了朱克臧在东宁的权威,他终于可以进行军队重编改制了。
战败的两万余俘虏被安插进了新军,立了战功的士兵被提拔为军官,铁人军被编入水师和陆军,一支六万人左右的近卫军即将成形。
朱克臧要将军事上的胜利变成物质上的战果。
不打亏本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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