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直劝父亲不要跟着打影臻帝国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士卒善战，所以这几年一直在效仿。当然，儿并不怕他们……”

“不用解释，我看到你在战场上的样子了，比为父年轻时候还勇猛。”颜丸极很是高兴。颜丸赤将伤亡情况告诉颜丸极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父亲，这一役告诉我们一件事，罗觉骨那样的领导是没法带领我们古月族的。”

“嘘——”颜丸极让颜丸赤上前来，轻声说道，“我岂能不知道？可他们的势力比我们强啊。”

“这一役之后可不尽然，大家主力都伤亡大半，可儿子手里还有几千战力，我们的实力不输罗觉氏了。”颜丸赤低语着，继续分析道，“还有，这一役父亲的临机决断明显盖过罗觉骨，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更为重要的是，辽耶氏已经在儿的暗中联络下答应和我们联盟了。”

“你说服了辽耶律？”

“不是，是他的大儿子，未来的辽耶氏首领——辽耶华，上次燕山他们被罗觉氏抢了军需，我便主动去找他喝酒，那时候我们就达成一致了。”

颜丸极沉思了一番。这一役下来，七大部落都损失惨重，实力大为削减，而自己这个儿子练兵如此厉害，手里还有几千人的部队，细细算来，真要是和罗觉氏打起来，完全不怵。这老头心思活跃，然后笑笑，说道：“儿，跟我回家，以后你负责我族所有的部队训练，咱们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遵命。”颜丸赤跪在地上，激动无比。此一刻，他终于又回到了权力的中心去了。

舒轼在城门口感慨着，送别了扬修和王安，并把当时从马光那里得到的亲笔书给了王安：“大人，这是韩马二位大人当时承诺的改革书。爻林变法，吏治改革必先行，不可急，须慎重。”

“好了，我知道了。”王安让舒轼保重，就此拜别了。

舒轼边走边吟诵着：“竹杖芒鞋，蓑衣雨，凭风乘，一骑下凰州。”朝城外走了几里，舒轼望见雨中长亭里，有佳人伫立。“流彩公主？”舒轼惊了，连忙过去请安，“公主不是该回天心城了么？”

“舒先生，”流彩有些害羞，但还是勇敢地说了，“流彩先前与先生有约，要畅游天下，如今先生被贬凰州，流彩听闻凰州景色迤逦，不知可否一同？”

舒轼的心触动了，他沉吟着，问：“陛下那里，会同意么？”

“就不能不管这些么？”流彩一下子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但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反常，低声继续说，“我可以给君父写信，只要在入秋时我大哥的婚礼前赶回去就可以了……所以，可以么？”

舒轼沉默了，他摇摇头说道：“臣依旧觉得不妥，公主千金之躯，跟着轼去凰州，实在……”流彩忍着不让泪流出，她哽咽了，说道：“先生一生以洒脱自称，今日一见，谬矣。”舒轼的眼中满是炙热的感情，但是他压抑着自己，说道：“人生在世，不能事事洒脱。”

“先生，真的不愿流彩一同去凰州？”

“愿不愿意重要么？”舒轼苦笑，“依旧是不能啊！”

“对我来说，重要。”流彩神情中满是期待，她希望舒轼告诉自己答案。舒轼没有说话，转身看看雨，下大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舒轼不敢正视流彩，冒着雨出去了。

流彩一时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流了出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轻声地说了句：“再会。”

舒轼听见了，慢慢转过头来打算辞别，却一眼看到了流彩眼角下的泪痕，一瞬间，这男子所有的顾虑都没了，他冲进长亭，拉起流彩的手，动情地说道：“愿意，轼更愿意此生携子之手，白头相守。”

在滴答的雨声中，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使臣和流彩分别，他无法左右流彩的行动，再三问道：“公主，你真的要去凰州么？”流彩点点头：“嗯，你去告诉君父，就说流彩入秋前一定回去。这信帮我交给君父，说流彩日后愿意领罪。”使臣无奈地答应，吩咐好士兵们保护好公主，自己领着使团南归了。

北国的春才开始盎然，天下之陆的南方却早已是生机勃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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