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离开后，疲惫的公子苏回到屋里，雪姑早早就在等待着他了。给公子苏斟上酒，雪姑见他很疲倦，便走到身后给公子苏捏捏肩放松。本来不想再让公子苏心烦，可是雪姑想到自己上午刚刚收到的消息，很是不安，于是还是开口说了。

“蒹葭阁那边有消息传来，侠者和五国遗族接洽了，虽然以前也有，不过这一次是总执事郭弄亲自出动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雪姑站在椅子后，朝坐着的公子苏揉着眼睛，在耳边补充道，“奇怪的是，这消息是侠者放出的。”

“是么？”天心王心里有底，说道，“既然是侠者放出来的消息，那侠者就不会倒向五国遗族。郭弄这个人大势还是明了的，这情况应该是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同时搅乱一下局势。”

“何意？你是说侠者真的与天心城的事情无关？”雪姑不解，“可是，从魏言到高剑，证据确凿啊。”

“就是因为确凿才可疑啊。”公子苏拉起雪姑的手，让雪姑坐到自己身边来，解释说，“你是郭弄的话，真要反叛，会干这么蠢的事情么？”

雪姑语塞，久久，才问道：“那陛下为何？”

公子苏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事情，只差一个借口罢了。幕后设计这些的人就是在送给君父借口，让君父完成心中所想，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雪姑看着天心王，心中嘀咕了一下，还是问了：“那如果公子你在那个位子，会这样么？”

公子苏摸摸雪姑的脸颊，对雪姑的忧心直言回答：“侠者肯定是要除掉的，但我不会用这个借口和这样的方式去完成。”

雪姑明白公子苏的仁心和智慧，她依偎在公子苏怀里，说：“明白了，你会用更温和的方式。”

帝正在林妃宫里休息，他眯着眼，在思考着什么。林妃给帝正捏着肩，也不说话，静静地。过了许久，帝正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该不该动他们呢？”林妃以为帝正在问自己，迟疑了一下，回答：“陛下说的是谁？”

帝正摸摸林妃的手，舒展了一下愁眉，答：“没问你，寡人在想啊，像韩斐这般的早年就来效忠我的人都是五国的复辟分子，那其他和他一样的投诚的五国贵族会不会也是这样身在朕这里，心却想着复辟故国？”

林妃摇摇头：“妾不懂，但是如果因为一个人而否定一片人的话，会不会太过忧心了？妾还是觉得世间渴望安宁稳定的人多一些。就像妾这般，可以和陛下聊聊天，闲下来和姐姐妹妹们吃吃茶赏赏花，快活着呢，干嘛要让天下乱起来？”

帝正看看林妃，笑了：“哎呀，都要有你这般的心性，寡人就可以颐养天年了。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都想着造反，日子还过不过了？不过总有些野心家在，这细细甄别可就是一件难事了……”

死门上，韩斐的尸体已经在那里晾了快七天了，每天都有人会去看热闹。周釉带着一壶酒，穿着便服，坐在城门内的一处少人的屋顶上，正好可以看见韩斐的尸体。

“师傅，你教我做直臣，教我如何和那些贪污渎职的官吏斗争，可你为何也渎职了？”周釉喝了一口酒，愤怒地抱怨着，“故国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般付出？和平的天下不好么？”

周釉有些醉了，独自呢喃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那样庄重严肃，认真审核着官吏资料，我当时都不敢和你说话。你看见我紧张，便笑了，那样慈祥。你让我坐下，然后跟我讲了御史台的事务，让我就跟着你学习。师傅啊，为什么？你戴着两副面孔生活不累么？这样的执念不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么？”

叹了口气，周釉将酒洒在屋顶，起身准备走了。

“嘿，周釉兄！”秦战看见了周釉，在街上朝屋顶上的周釉招手。周釉下楼后被秦战拉着，两人一起走到了死门前，抬头看着韩斐。

寒风吹过两人的脸颊，周釉朝秦战问道：“话说，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让我去私下调查军队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你是韩大人最好的学生，是他的化身一般。”

“你说的好像是我这师傅是被自己打败的一样。”

“或许吧。”说着，秦战让周釉坚强点，然后打算离开。

“你去哪里？”

“去调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一把琴……”秦战凝重地看着东南的方向，“一把恰好出现的琴。”

东南水乡，一艘大船正在大江上行驶。

严石坐在舱内，喝着好茶，听着音乐，怀中揽着一个美女，好不惬意。船舱外，一艘小的快船追上了严石的船，一个信使沿着绳索上了大船。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