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良？”

“这个人好像有所耳闻，蒹葭阁那个……”

朝臣们议论纷纷……

帝正也很惊奇，因为秦战都没有说话孔良先献策了，这个帝王看着孔良，觉得有点意思，便说道：“你上前来说。”

孔良第一次走到臻阳殿正殿的中间，有些忐忑，但脸色显得很仔自信，他朝帝正施礼，又朝众位大臣施礼，然后说道：“陛下，不知陛下可了解古月族这个异族。”

“了解，这个异族尚战，马上功夫不逊于奴族，甚至在箭术和战法上面强于奴族。”

“那为何这么久以来，古月族入侵的次数远少于奴族？”

公子猛回答：“这个我知道，他们分为七个大部落，间隔比较远，每次打仗都要商量一番，效率低下。”

“正是。”孔良说道，“臣在北方游学过，研究过这个异族，发现这个异族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这古月族分成七个部落，其中以颜丸氏和罗觉氏为主，这两个部落基本瓜分了七个部落的势力，有三个部落听颜丸氏，四个主要顺从罗觉氏。两个大部落间虽然没有明面上的争斗，可暗地里为了主导权是斗得死去活来。”孔良这话似乎已经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他停了一下，提高音量说道：“臣建议，派一队人马，扮为商旅，施行离间之计，引得两个部落之间相斗，这样，北境便可换得安宁。”

帝正沉默着，他听得出这计的分量和风险，按帝正对古月族的了解，此计是有可能会成功的，而果真成功，则是趁乱剿灭古月族的良机。但是帝正不安的是，他不知道什么人可以胜任这一任务。

孔良看破的帝正的心思，但是他很聪明，他不会直接说出来，他在等帝正问，只有帝正问了自己才能回答。

帝正终于开口了：“此计虽好，却需要才智过人的人去做，不知道何人敢去啊？”孔良马上说道：“臣愿往，而且加上来回时间，只消四个月。”这话一出，在座之人都吃了一惊。

秦战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思考的并不是孔良的计策，而是孔良的行为——秦战怀疑过孔良来天心城的动机，他一直认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下子进入了帝国权力的核心地带，莫不是在计划着什么。可是这次孔良主动请求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秦战想不通。

难道这孔良真的只是一心报国，一切猜疑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秦战狐疑之际，公子苏朝孔良说道：“这可不是戏言啊？”孔良点点头道：“天心王放心，臣有信心。”

帝正见到这个孔良如此自信，拍手称赞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寡人就准了你这一策，你需要准备什么，寡人立刻为你准备。”

“三日之内，钱财货物应有尽有，臣便立刻动身。”

“好。”

朝会散去，所有人的焦点谈资都在孔良身上，但帝正有言，此番此策不可外传，于是众人都只能夸赞孔良的智慧与勇气，一时间秦战的风头被完全盖过去了。

晚上到了家，秦战很是严肃地朝自己的房间去了。秦宋和秦骠见了，决定上前去看看。两人很是担心秦战是不是嫉妒孔良了。进屋却发现秦战在翻阅书籍，查找着资料。秦战抬头看见自己父亲和大哥，疑惑地问：“父亲，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战儿，你没事吧？”

“啊？”秦战有些疑惑，“我能有什么事？”

“我们以为你不开心。”

秦战明白了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意思，虽然还是没啥大的表情变化，但看得出来他像是微微笑一般，说：“你们以为我失意了啊？没有，我只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说不上来。所以我只得翻翻古月族的资料”

“你没事就好。”

一番闲谈，秦家安静下来了。

三日之后，舒轼和流彩的天子使臣马队刚刚出城，孔良也匹马朝北方去了——为了避免细作，各类商品财物将在河洛郡秘密集合再朝北境去。孔良辞别公子苏和秦战，快马去了。

“秦战，你找了几天的资料，还是说不上来自己的不安么？”周廉问。秦战看着孔良远去，更加看不透孔良的目的了：“说不上来。我打算去太尉府找找资料什么的，要去么？”

“不了，马上就要元宵了，我还得会见朋友呢？”

“好吧，去吧。”

公子苏在一旁听了，说道：“马上元宵了，到时候宫宴别忘了，秦战你呀，一调查就不知岁月。”

“臣记得。”

琴坊内，高剑受到了帝正邀请自己前往元宵晚宴演奏的旨意，这个是之前公子凉和公子异建议的，据说是严石进献了一把绝世好琴。高剑领了旨意，正在选着曲谱，便听见荆可的脚步声。

荆可带着魏冰来了，高剑说道：“琴师队伍今晚就出发去幽郡了，你们快和他们汇合吧。”荆可致谢，正要走。高剑叫住了他，说道：“对了荆可，如果你去了幽郡，能不能去我故居背后扫扫墓，我有个好友的墓在那里。”

“谁啊？”

“之前说过的红颜琴友，另外把这个埙放在她的墓前。”说着，高剑将韩斐日前秘密送给他的埙递给了荆可。荆可愣了愣，点点头。待人都走了，下人进来朝高剑不解地问道：“先生，明天琴师们本该元宵后去幽郡的，为何你要他们提前啊？”

高剑摇摇头：“没法子，必须在明天之前让他们出城去，荆可不是要送魏氏的那个小女孩出城么，不能不帮。”

“可是明天之后不也可以么？他们很着急么？”

高剑苦涩地一笑：“是我着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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