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儿呢？”

“我应该还好，等天心王回来，说完事情就可以了。”

“那好，如果战儿你能回去为父就放心了，我估计是很难回去了。”秦宋很是难过，他朝着秦依说道，“依儿，你先回替为父尽孝吧。”

“是。”秦依擦擦眼泪点点头。

韩斐在一旁，知晓这一变故后，连忙朝秦宋说道：“万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节哀。唉，那老夫打扰了，秦兄啊，保重身体，就此拜别，日后再见。”秦宋忙送别韩斐，临别言：“抱歉啊，家里突然出了这事，韩兄，你去洛河小心些，陛下那里我会为你争取的，再会。”

第二天，天心城东南杜门外，周廉和秦依惜别。周廉拉秦依到了一边，递给秦依一块兔状的玉佩，说道：“知道你喜欢兔子，特意令人雕琢的，给你。”

秦依很是羞涩，迟疑着伸手接下了玉佩，然后取下腰间的香囊，回道：“这个……给你，我贴身多年……”两人依依不舍，可离别终究是要到来的。秦依随着母亲，领着秦玄，朝南方老家而去。

秦战看着远去的亲人，朝周廉说道：“最迟后天天心王回来，我和他稍作辞别，也要离去了。天心城的事情记得随时报我。”

“什么？天心王后天回来？”周廉算了算，“不对啊，按照捷报的日期，天心王应该在七天后回来啊。”

“你呀……”秦战摇摇头，“怎么就不会把问题想透彻一点，虎羊山伏击的消息在传遍天心城的同时，肯定也会传到河洛郡，天心王和猛侯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做？肯定是加快行军速度，甚至轻装简行回来。把消息传播的时间算起来，结合能最快处理相关部队的整编、行军和归营等问题的时间，他们班师的时间大约能提前五六天。”

“哦，我没想到他们也会知道虎羊山的事情。哎呀，真笨。”

“就在昨天，天心王回复了我在魏言伤门行刺事件后送的信，说了他当时的驻地。算一算，后天肯定能赶到。”秦战说着，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朝周廉说道，“走，蒹葭阁，找找孔良，在我回南方老家奔丧前，还是得把孔良引荐给天心王。”

“说起来，伤门伏击后，孔良被人群冲散后，之后就不见了诶。”周廉说道，“会去哪里呢？”

“这个人在蒹葭阁一鸣惊人，肯定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我猜，等天心王回来，他应该就会出现来找我们了。”

要进城了，周廉眺望着远处的马车，看马车上探出头来的秦依也在看他，还在朝他挥手，一时激动，周廉想要追上去。秦战一把拉住了周廉：“好了，婆婆妈妈的，又不是见不到了。”周廉不高兴地瞪了秦战一眼，然后问道：“他们这是要去多久啊？”

“来回时间，发丧守孝，再处理一下家乡人的事情，一年吧。”

“那你真的要回么？”

秦战耸耸肩，看着远方的亲人，说道：“没办法啊，父兄都回不去，要是我还不回去，那是不是太不孝了。”

周廉说道：“我是怕你又担心天心城，结果被绊在这里走不了。”

“应该没什么能绊住我了。”

韩斐出天心城时，只带了自己的一个亲信贴身随从，骑马从东北生门出去，再朝东而去。韩斐并没有直接奔向东面几十里外的官邸，而是朝一处山里奔去，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后，他让随从在山口望风，韩斐一个人进入了山中，曲径通幽，他找到了一个凉亭。那里，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正在等他。

“张将军，事情完成了么？”韩斐朝那个将军问道。

“安排妥当了，太尉一死，保证没有人能够查出来虎羊山的事情。”

“好，”韩斐说道，“虽然牺牲了我的官职，不过这一遭下来除了太尉，还让丞相被陛下疑心，目的算是达到了，如此，下一步的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主公现在见不到你，但是还是托我向你问好。”

“好，你告诉主公，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除了一件事。”

“何事？”

“秦战可能会在天心王回天心城后回老家奔丧，得留住他，他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如何留住他？”

“最近天心城来了个叫孔良的士子，听说才智无双，可以利用一番。”韩斐凑近那人的耳朵，低语了一番。

“好，属下明白了。”

“退下吧。”韩斐坐在山亭中，在那位神秘的将军退下后，便悲伤地望着远处的山岭，久久，眼中渗出几滴泪水，他轻声而悲壮地自语道：“我的好孩子言儿，你不会白白牺牲，未来的天下定会是我们魂牵梦绕的故土。”

风吹过山岗，寒意侵人肌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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