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魂铸魂。
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
千媱恍若未闻,纤长手指一转,骨瓷倒铃顷刻化做靡粉。
无半分留恋,转身不疾不徐离开地下宫殿。
“你还打算继续吗?”玉蝉亦步亦趋,内心焦灼简直是进来前的数十倍,她甚至不敢问,千媱为此已经付出三百年,难怪无论何时来寻都不见踪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千媱闻言,不再缄默,咄咄反问:“为什么不呢?玉蝉,他们便罢,为何连你也这般问我。”她的目光冷淡异常。
玉蝉怔然,心疼难忍。
为什么?原因多到数不过来,这是在走一条没人走过的路,谁也不知道前方是光明还是深渊。
可有什么用?那些对千媱来说,都是毫无说服力的借口。
玉蝉下意识忽略了那句“为何连你也这般问我。”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玉蝉哑然:“以魂铸魂乃为逆天改命之事,天条规定,一旦查处,轻则剥除仙籍,丢入诛仙台,重则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没错。
两人再次回到大殿,千媱毫无表情挥手,高大的殿门打开,自身却直直立于一旁。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已经足够。”
这是请玉蝉走的姿态。
殿门外万里祥云漂浮,仙光弥漫,玉宇琼楼,无数宫脊吞金稳兽,巍峨屹立。
玉蝉忽然觉得她变得无比陌生。
“为什么呢?”她问。
“他值得我这么做。”
千媱抬眸望去,眼底幽幽沉沉,不知焦距。
“众仙在不在乎,无动于衷,亦或是敢不敢做,都与我无任何瓜葛,我不会怨谁,但如今,我要去做。”
千媱微微折身,黑氅曲裾长裙轻晃,平静冷淡述说着一件事实。
“我不希望当只有我愿意这么做的时候,你还要干预我的决定,你不要阻拦我,也不必多言。”
玉蝉手不知不觉早已握紧,是啊,她不该干预,她没有资格干预。
可她只是不希望千媱受到伤害,仅此而已。她已经失去了挚亲,面对千媱的坚定,她难道就可以无动于衷吗?
千媱是谁。
曾经名声响动四海八荒的宠儿,被众神捧在手心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上仙,如今却要冒着被剥除仙籍的风险,放低姿态为卑微的六界邪祟渡化。
这怎不贻笑大方,大嘲荒诞至极!
玉蝉无可奈何,喟叹一声,暗念造化弄人,只道:“此事我只当闻所未闻,你若需要我帮助的,我亦不会袖手旁观。”
既然已得了她的保证,千媱不再多言,平淡转移话题。
“叫我回来,所为何事。”
先前只与玉蝉交代过,需下凡历练,玉蝉也不多问。
千媱便将能得知对方位置的灵器交于玉蝉,有要紧事将她唤回便是。
两人已相识上千年,千媱了解她的孰轻孰重与重情重义,自然信任她。
所以,此番必然是出了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玉蝉见千媱神色如常,没有异常,便道:“西王母亲自前来递送请柬,见你不在,我便有些心急了。”
“请柬?所谓何事。”
如此正式,上一次还是帝君寿诞之时。
“恭贺,君黎上仙的元神从莽荒之境归来。”玉蝉微微感慨,语气不经意流露距离,还有敬重。
“君黎上仙。”千媱脸色微变,低声重复这陌生的尊称,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尊称。
是那个是与他一同参与过战争的人。
也是真的名震仙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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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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