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亦想见见他。”些许年了,他还是没什么变化,一袭白衣,一缕墨发,散发着世外高人的气质。
那件事,那个人,如同尘封的冰霜,积埋在他们心里。
哪怕一想起,都要冷彻心骨。
“罢了罢了,走吧。”他与她也算熟知。
皇帝寿辰,举国同庆,京城各街道张灯结彩,绚丽多姿,热闹非凡。
而在高楼的一墙之隔处,房间内黑暗死寂,白天与黑暗,欢乐与沉寂,形成鲜明对比。
不一会,门就被姜洛堇狠狠踹开,果不其然,那人正横躺在毛褥上,酩酊大醉的模样,破碎酒器洒落一地。
“沈淮!你起来!”姜洛堇惊恨他的变化,恨不得将他拉起来恶揍一顿!竟堕落至此!
秦华道走至窗牗边,将厚重的纱布系起,光线瞬间亮的刺眼。
沈淮手臂搭在眼上,微抿的唇表现他的不耐。
“出去。”
他的声线很冷,冷到人骨头里,寒到人心里,但姜洛堇风里雨里也过来了,哪会就此后退。
“起来。”
“出去。”他微微加重了语气
“朕命令你,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时僵在那里。
“坐着好好说话吧,她不会想看到你们两个这样的。”秦华道在不合时宜的时机,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
话触碰到沈淮的神经。
“呵呵呵呵……”沈淮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的越发夸张,越发残忍。
对他莫大的残忍。
姜洛堇如鲠在喉,眼眶发涩,酸的生疼,画面好像忽然又回到那天午后。
他带人冲进大门,骤雨狂泻而下,团团乌云下暴雨凌厉席卷在大地,眼前迷潆一片,他看到不远处迎面走来的沈淮不知想到什么或是忘了做什么,刹那折身跑回,雨淋了个湿透也不顾。
追至门口,他看到沈淮面色平静抱着了无声息的沈奂玉,他眸子温和似水,声音也是
“下雨了,不能带你看花了。”
身心俱死的平静。
就像现在。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姜洛堇不敢再回忆下去,那段记忆太过痛苦。
后来,沈淮消沉了一个月,随后连夜离开京城,从此杳无音信,就这样过了七年。
他忽然回来了。
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年轻如初,唯一变化的是,他那双绝丽的眸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霾厌世。
没有人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想去却再无机会去的地方。
“是我对不起你们。”秦华道说的很无力。
大概只有秦华道知道,这些年秦华道他内心背负了多大的愧疚,那是长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们都以为,沈奂玉是为了姜洛堇。那年她通过地道闯入宫里刺杀姜彻,伤了他致命之处,后来她被抓住严刑拷打。
这不就是为了姜洛堇能顺理成章的登基吗。
沈淮扯了扯嘴角:“不必了,这是她的选择,如果她觉得值得。”
那么他尊重她的所有选择。
他只是无法接受,她做了这个选择的事实。
那天过去,几人好像心照不宣,再也没有提起过沈奂玉。
但谁也没有忘记她。
再后来,沈淮要求官复原职,远赴边关,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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