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她一个人走了?”沈淮眉头皱出隽秀的弧度。
林峰粗着嗓门,话接道:“是皇后说不用派人跟着她,也不用去找她,她会赶在约定时日之前回来。”
言毕,他也心中暗自叫苦,昨晚见两人关系和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娣弟关系好,且不说将军没吩咐,她还是皇后之躯,想去哪就去哪,哪是他敢拦的。
就在他以为要快马加鞭把皇后追回来的时候,沈淮嗤笑了一声。
“她说不找便不找。”说罢,面无表情冷声应了一句:“方才不是说芫州节度使拜见,见。”
这模样真是林峰几人从没见过的,同伙间悄悄对视,均见笑意,这下总算发觉了沈淮的心口不一,琢磨出了他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不禁好笑,怎么有小孩子脾气了。
林峰也不拆穿,应着差下人把芫州节度使请上来,这样一来,沈淮这气竟是压了好几天,发也发不出来,一群将领们好不津津乐道。
连绵的森林葱郁参天,重峦叠嶂,雄伟山势下是没有边际蜿蜒流淌的江河,漫长宽阔。
佝偻身躯的艄公唱着地方的山歌,声如洪钟悠长沉稳,在青山绿水间回荡不绝,木桨缓慢划过清澈水面。
一艘船后来居上,并排超过木舟,两道高挑笔挺的身影立于船头,着黑衣斗笠,纱布飘逸而起,不一会,木舟便被远远甩在末尾。
简陋的布帘被掀开,少年接过木桨,艄公才稍作休息,老人问了声:“那姑娘呢?”
“在看书呢。”少年声音有些不自然,脑袋里浮现少女摘了帷帽的场景,黑亮的青丝勾勒出她清雅的脸庞,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总是她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简直要让他忘记女人原本是长什么模样的。
见他应了句,老人才说着方才见闻:“瞧着刚才过去的两人气度不凡,估摸着又是到攸州去的。”
少年似早已习惯,声音还有点抱怨:“这半月都去了好些人了,船商也比平时多,生意被抢去,客人都嫌弃坐我们的船哩。”
比起来去的人,少年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吃饱饭。
“莫急,也就这几天了。”
说着,艄公笑了起来,语气颇有些感慨:“也就这段时间赶着来人,要说,那可都是五湖四海来的贵客,有钱有势,随随便便一个身份就能压死你我的,也只有秦二庄主有救济苍生的气魄。”
“你年年都这样说,可那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何干系。”少年年轻力壮,一会功夫,转眼又见之间那船的影子。
“你还年轻,这些弯弯道道你自然不会明白。”老人轻哼一声。
“天天就知道秦庄主秦庄主,给你粮食了哟。”少年低估了一声,有些黝黑的脸上净是不在意。
老人没听见他的话,又继续道:“倒真有些年头了,这秦家长盛不衰,我们也跟着沾福。”
少年默不作声,老一辈说的没错,秦家昌盛,他们日子也能过的稳妥。
而另一边,黑衣男子没有发觉甩在老远的木舟正赶上来,计算完路程,才道:“约莫能在寿辰之前赶到。”
“你说咱们主子也真是够费心的,还专门搜刮了两张请柬,真是够折腾我们的。”
另一人闻言一笑:“这要看那是主子什么人了,要是别人,他都懒得看一眼。”
“说的也对,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这几天饭都吃不好了。”又似好笑一般:“活久见,活久见。”
说到这,另一人有些伤神:“但愿能尽快找到皇后,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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