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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作茧自缚

张墨澜接旨之后迅速行动起来,几天的功夫就扣押了三十几名朝中大员,尤其是归德将军石岚廷与忠武将军侯燕都被他用酷刑活活打死。

当张墨澜把彻查的结果向徽宗上报之后,徽宗也泛起疑惑了。

赵佶虽然昏庸,但他不是傻子,他继位之初也是有一番作为的,张墨澜给他的奏折他根本就不信,那上面涉及的朝廷大员都是主战派的将军们,真正牵扯到与督办钱粮有关的人只有几个小官,而且都畏罪自杀了。张墨澜所奏本张的唯一依据就是一些看似合理的口供。

徽宗接到本章之后,迟迟不批,他已经开始怀疑张墨澜对自己的忠诚了。为了让自己安心,赵佶找到了太尉宿元景,他偷偷给宿元景下了一道密旨,让他暗中调查张墨澜在查办毒粮草一案的过程中,是否涉及到恶意陷害营私舞弊的行为。

这个宿元景可以说是包藏祸心野心勃勃的老油条,他一直有取代蔡京的想法,此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与任何人都没有矛盾,暗地里却做了很多准备,蔡京和高俅的失宠背后都有这位宿太尉的影子,他早就算出,一旦蔡京倒台,最有可能取代他丞相地位的就是端明殿大学士张墨澜,于是他早就暗中搜集了很多关于张墨澜的罪证,其中就有张墨澜私通金国的一些手稿。

宿元景得到徽宗的密旨之后,立刻展开布置,他用几天的时间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当他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弹劾张墨澜的时候,那些文臣武将都傻眼了,就连张墨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平日里靠巴结张墨澜上位的官员也有不少,聪明的躲在一边暗自盘算怎么与张墨澜划清界限,愚蠢一点的就抓紧时间向张墨澜献媚,他们一面为张墨澜保本,一面弹劾宿元景陷害忠良居心叵测。

徽宗接过宿元景递上来的奏章,再看看宿元景递给他的几样重要证物,他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都有些发紫了。

他指着张墨澜喊道:“来人,速速将张墨澜打入天牢,将朝堂之上这些为他保本之人打去乌沙送交大理寺查办,命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任何人没有圣旨不得擅自出城,违令者就地正法,命太尉宿元景主审张墨澜通敌一案,大理寺正堂高冉与刑部侍郎韩孚协同办案”

案件一旦交到宿元景手中,他的本来面目显露了出来,他的真正目的不单单是要扳倒张墨澜,他最大的企图是逼徽宗赵佶退位。他要扶植太子赵桓上位,这样自己就会成为赵桓的绝对心腹,也会成为朝中最有权势的官员。

宿元景并没有急于把张墨澜的通敌的罪证全部拿出来,他先拿出了一部分,在金銮殿上当众宣读,徽宗并没有多想,他将宿元景挖出的那些与张墨澜有勾结的官员一并下到狱中,革职查办。

几天之后,宿元景又在朝堂之上宣读了一批新的罪证,徽宗听完之后狼狈不堪,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纵容张墨澜做了这么多的坏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失控了,几天之后,当宿元景拿出张墨澜陷害童贯爱将崔鸾的证据之后,满朝震动。那崔鸾带兵将白传虎的军队杀得节节败退,徽宗却听信张墨澜的谗言,认定崔鸾通敌,将他满门抄斩,崔鸾的媳妇是童贯的亲侄女,崔鸾的岳父是童贯的亲哥哥,包括童贯的两个侄儿全都被牵连了进去,无一幸免。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往大宋军粮中投毒的人竟然是国舅鲁信,他的妻子就是徽宗最宠信的西宫娘娘鲁红玲,这二人表面上是庐州刺史鲁林的一双儿女,实际上全都是金国的细作。

就在徽宗有心将张墨澜的案子大事化小的时候,枢密使童贯的本章到了,他并没有提崔鸾的事情,只是向徽宗赵佶请辞,说自己多年征战已经力不从心,叫赵佶派人去接替他东线战场主将一职。

徽宗自然知道童贯是在要挟自己,此时的徽宗已经是威名扫地颜面尽失,他根本就不能拿童贯怎么样,甚至于他还要看童贯的脸色行事,一旦童贯升起自保之心,他放完颜宗贤的军队南下,整个东京汴梁都会暴露在敌人的眼前。

就在徽宗赵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枢密院副使郑文发来急报,徽宗看罢彻底傻眼了,战报上说,前方的兵马统制官石岚虎得知自己的哥哥石岚廷被张墨澜害死之后,一心要带兵回京,为哥哥报仇。军中兵士得知往粮草中下毒的是国舅爷之后,军心浮动,已经开始有逃兵出现了,更有兖州节度使和孟州节度使私自带兵离开了宋营,投敌去了。

赵佶这时候全明白了,他才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孤家寡人,他没想到自己信任有加的宿元景竟然一直在算计自己。

赵佶在宫殿里足足呆坐了一个时辰,最后他一拍大腿,说了声“也罢,事到如今只有如此”

几天之后,赵佶与太子赵桓达成协议,由赵桓暂时接管朝中事物,赵佶称病不出,同时着手准备退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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