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这是遭打砸了啊。”沈瑞扫视一眼后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打砸的人来头不小，你都解决不了，需要我？”

周辰阳过去将一个沙发翻过来，坐上去，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才拍了拍身侧，道：“坐下说。”

沈瑞坐过去。

“要不是你刚好电话过来，知道你回来了，我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

听到周辰阳这话，沈瑞有些诧异的指着自己：“这与我还有关？”

“潘元。”周辰阳笑了笑，靠在沙发上，自嘲道：“八年前我真不该拉住你，让你砍死他算了。”

八年前沈瑞知道周辰阳不能上北大的原因后，直接是提着一把砍刀追砍了潘元整个三圣村。

沈瑞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还是为了我那宅子？”

“还有你那天对他做的事情，以及我爸后来为了不让他再找你麻烦做的事情，从而就演变成了今天这种结果。”周辰阳解释道。

“详细说说，别尼玛说说停停的，累，也烦。”沈瑞怒道。

“那天我爸将他送到了御康疗养院去强制疗养，嗯，以精神病为由的。因为闹腾，他到今早上都一直是在捆绑床和镇定剂下度过的。或许真被你刺激太狠，又注射了过量镇定剂，他脑子真的有点问题了吧。把我妈当成你揍了一顿。我赶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然后呢？”是真的出现幻觉把潘妈当成他打了，还是纯粹就是找一个人泄气，沈瑞不想问。

“然后在你打电话来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给你三个小时，如果不去找他，他会将你的老宅烧了。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除非你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不然他总会烧掉老宅，总会把你弄死。”

周辰阳半点都没有隐瞒与潘元通电话的内容。

“他怎么从疗养院跑出来的？”

“是……”

“是李晓楠去把他带出来的。”潘世明从楼下走了上来，在楼梯口对周辰阳道：“去把你妈送医院，我与沈瑞单独谈谈。”

“行。”周辰阳自然不会拒绝，起身拍了拍沈瑞肩膀，快步而去。

潘世明将楼梯间的门关上，走进来在废墟中找了一把还能坐的折叠椅，打开坐在上面，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是不是很失败。

“你的失败在于你有一个宠溺无道的老婆。”沈瑞是毫不客气。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不但给自己造成了麻烦，还给别人造成了麻烦。

“那这么说我还……”

“错。”沈瑞直接打断了潘世明的话，道：“潘叔，你的真正的失败在于，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老婆，明知道潘元不下猛药已经改变不了，却依然用着原来的方法。如果把你的家庭比作一家公司，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破产了。”

潘世明沮丧的笑了笑，道：“那你……”

“抱歉。”沈瑞又一次打断道：“我并不是潘元的爹，也不是他哥，所以潘叔，我没有义务为他做什么，哪怕一丁点都没有，也不愿意。说实在话，要不是看在周辰阳的面子上，那天你就不是送他去一个月十万起步的疗养院，而是去监狱隔着玻璃看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留下忏悔和绝望的泪水了。潘叔，我揍他，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是在给他机会吗。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为他开脱，为他提供庇护。

如果这一次事情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您觉得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与我说话。你信不信遇到一个脾气差点的，你要么是在殡仪馆，要么是在满世界找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始终是他的父亲，不是吗？而且你以后做了父亲……”

“停，我以后绝绝对对不会如你这样！”沈瑞噌的一声站起来，道：“而且我问你，潘元有真把你当父亲吗？放着一个哪怕给他造成了一辈子最大遗憾，最大的痛，却依旧把你当父亲的儿子不管，却在这里管一个连人都称不上的家伙。潘叔，你觉得值吗？还有潘叔，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别到了最后，周辰阳离你而去，你却依然没有将潘元拉回来。”

大步而去。

潘世明起身刚追到楼梯口，就听到楼梯间沈瑞那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给你三分钟，查出李晓楠在c市的一切后台！”

接着又是另一个电话：“是我，沈瑞。我需要一些退役特种兵的资料。好，尽快发过来。”

然后就是从二楼阳台下传来的骂声：“妈的，谁特么再来打老子房子的主意，我特么弄死谁！”

他是真被潘世明给气狠了，为周辰阳感到太不值，太憋屈了，有这样的家人，简直就是周辰阳倒了八辈子血霉！

也对自己愤怒无比，甚至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时至今日，他从来没有因做过的任何事情后悔过，但将老宅抵押给潘家这件事情，他后悔了，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更特么是干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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