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安安早早走了。
看到安安走了,方植末心里一松。
一下午,派给她整理的文件她安安静静地做好。让她看的书,她也用铅笔做了笔记,看上去倒是用了心。
办公室里的人知道小潘挨了打,也都不敢再说有关安安的笑话。曲远山也安静多了。
他关了机,准备回去吃了饭,就找刘宏运下棋去。小火慢炖,不能怕费工夫。
一走出楼门,就看到一条花裙子飘了过来,他的头就“嗡”的一声。
安安抬起头,仰着脸瞪着他,好像他欠钱未还的样子。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疤痕、斑点,像一个新剥开的鸡蛋,光滑紧致,如此完美!
“你怎么啦?”他沉稳地问。
“你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吗?”安安反问。
方植末把头扭向一边。他知道又能怎样呢?
“你回去吧,别让家人操心。……一个姑娘家乱跑,总是危险的!”他自觉他做到了心平气和,入情入理。“我真的不适合你,你还小,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安安一扬下巴,把头扭向一边。她才不想听到你还小的话。妈妈像她这么大,都快结婚了。如果她不是那么坚决,能嫁给爸爸?
方植末看看她的神情,拔腿就走。他对她没有义务,可以不管她。
安安随后就跟。
方植末腿长,但安安也走得很快,这双小白鞋真的很给力。
方植末上了车,安安也上了车,车上没座位,两个人就都站着。你站前门,我站后门,谁都不理谁,都在看窗户外面的风景。
到了体育场,上了一大拨的人。车上开始拥挤。安安向后门走过去。她很少有坐公交的经验,看到人多,就不由得恐慌。方植末个子高,远远地看着她,如果她有事,他肯定是不能不管的。
不说别的吧,他们现在还是同事呢!
人多,安安走得很辛苦。有人不满了,“挤什么挤?还没到站呢!”
“我弟弟不见了!”安安理直气壮地回他。
那人闭嘴了。有老人同情地“哟”了一声,说:“那快喊喊!”
安安就放开嗓子喊:“末末,末末!”
方植末憋着,不敢吭气儿。他简直哭笑不得。她怎么不说找不到哥哥了呢?
那好心的老人看没人应声儿,就替安安着急:“呀,姑娘,不会是丢在车下边了吧?快让司机停车,小孩子走丢了可是大事!”
安安连声说:“我再找找,再找找。末末,末末!”
方植末撑不住了,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安安欢喜地说:“奶奶,你听,我找着了,他就喜欢藏起来跟我玩儿,在家时就这样的!”
那坐着的奶奶放心地咳了一声,说:“小孩子总喜欢瞎闹,这不是让大人着急吗?”
安安回应:“要不怎么说是熊孩子呢!”
方植末算了领教了。这丫头真是鬼呢!
到了四方站,他又用力清了清嗓子,自己下车,看到安安也下来了。他就不动了。
“走啊!”安安激他。
他没动地方,而是平和地问她:“你知道这是几路车吗?要记得回去的路线!”
“记住了!十八路。”她傲娇地撅着她的小嘴。
“那就过天桥回去吧!到马路对过儿,那儿有回去的车。”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天桥。
安安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方植末笑了。“我不是你要找的男人。你真的还小,出来玩儿,要当心!”说完,他遗憾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懂,…….生活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一见钟情那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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