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来的小矬子好心似地劝告:“哎呀,赶紧把人抬医院去吧,现在是救人要紧。”他又转头看向谷雨两人,“这样,你们赶紧把钱还了人家,别在这儿耽误大家功夫!这大清是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他旁边一个问:“打120了吗?要不大家都等等,等把人救过来,一切都能说得清!”
谷雨现在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冷静地冲沈诚说:“沈叔叔报警吧!清天白日的还能让骗子讹了去?”
沈诚就要拨号报警。一个帮闲的过来就抢手机。沈诚抬腿就是一脚,只一脚,那人就跌出五步远。另一个也扑上来,沈诚又是一脚。那人捂住胸口就嗷嗷叫,但是他又顽强地冲过来。
那十来岁的小孩大喊大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抢了钱还打人呀!”
附近就有人围过来。
过来的人有男的,有女的,谷雨也怕了。她怕是人家的同伙。
她想腾出手来打电话,可是自己的手还被人死死攥着。她也顾上许多了,扬起另一只手就冲那人脸上挠去。那人一偏头,还是被指甲扫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三个白道子,紧接着,血珠儿渗了出来。
那人哇哇怪叫,“泼妇欠揍,打她!”
他狠劲把谷雨一拧,谷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挺,那个小孩子就扑了上来,冲着谷雨胸口就是一顶,谷雨疼得立时就不行了。可是那抓人的始终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她想逃都逃不脱。
正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众人就呆了,只听那抓人的“哎嗷~”的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手就松了。
其他几人都不敢动了。沈诚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冲谷雨说:“报警!”
谷雨忍着疼报警。
其他几人,呼啦就跑了。包括地上躺着的,也嗖地起来,没命地钻出人群。
围观的人现在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事的走了,没事的,就等着看热闹。
谷雨都想哭。一是疼得都有点站不住,二是觉得太倒霉了,她还得考试呢!
警车和急救车几乎同时来到。只不过,急救车救护的对象变了。
谷雨想回学校,可是,她得跟去做笔录。
沈诚上前说:“警察同志,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这附近发生的事情想来也记下来了。我跟你们去,她是学生,今天得考试去!”
警察板着一张脸,说:“那就跟我们上车,边做笔录边送你上考场!”
于是,谷雨平生第一次上了警车。
于是,到学校赶考的谷雨是从警车上下来的。
于是,结束了第一场考试,出来放松的同学看到了灰着一张脸从警车上下来的土妞儿。
……
“你怎么了你?”周全关切地过去,抓着她的手。庞统也走了过去。
王圆圆也过去,惊叫:“呀,你不舒服吧!”她抬手帮谷雨拢了拢头发。
谷雨无力地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只问了句:“谁有水,给我喝口!”
朱齐家拧开瓶新的,递过去。轻轻地问:“怎么了?”
谷雨喝完,说了一句:“遇到碰瓷的了!”
众人于是痛骂,可是没骂几句,下一场物理开考了。
物理考得很差。她肚子一直疼。
总之,一上午情绪坏透了。直到妈妈打过来电话,她知道妈妈身体轻松了些,才感觉好了点。
……
谷雨缺考,并且从警车上下来,让听到消息的温小糖欣喜若狂,状态一好,考试都答得飞快,她觉得这次肯定能给家里一个好的交待了。她的两个朋友,桂宝宝和钱渝及时地把警车的事情散布了出去,一时间,谷雨到食堂,还是上图书馆都有人指指点点。
但谷雨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因为警察总要还一个公道的。她十九岁,马上二十了,他们才多大,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终于考完了,四天十几门儿,人都觉得快不行了!她真的就这么累。
有人在狂欢,计划着假期去哪里。
不少人是跟着家人旅游。但旅游是短期的,大多数人假期要去学雅思或者sat。
也有部分是参加了去帝国理工大学或哈佛的游学团,是另一种性质的学习。
朱齐家要和他们球队的一起,去荷兰参加一个中学生的篮球赛,友谊赛的性质。
谷雨的同屋陈果果要去一个西饼屋学习,她自己联系的,人家管教,她掏学费兼打杂。她得意地说,妈妈终于妥协了,因为她如果不同意,她就去上新东方烹饪学校,她妈妈想了想怕那儿的男厨师太多,一盘鱼香肉丝就把她拐走了,只好同意她去跟一个女西点师去学。
庞统很苦逼,他说他要被送到吕梁的山里去,他的卡和手机都要被没收,将近两个月他要住工棚,和民工兄弟同吃同睡同劳动。
没人问郑铮的假期要怎样过,因为他只有两样儿爱好,看军事杂志和做各种真题。
谷雨当然是要去给妈妈的生意帮忙。妈妈不可能永远有精力,她也不可能永远让人养着。
但是,假期里头一件要做的事,却是另一件,这比补考还让她放不下。
这件事可能做过了,她心里才能得些安慰。如果不做,但总是放在那里,自己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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