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温小糖说:“空调开大点吧,太热!”
何嘉耀瞥了她一眼,动了动手,说:“怎么,还惦记他呢?”
“没有,怎么会!”她撩了撩头发。
“没有?我见你一直瞅着他上班车呢!”
“哪有,只是看了一下!”温小糖有些不自然。
“哼哼!”何嘉耀冷笑,“用不着跟我撒谎,咱俩,没必要!我又不爱你!”
温小糖就是一滞,尽管人家说的是事实,但当面说出来,还是像被打脸一样。
她带着点气,问:“那一车的花儿,用了多少钱,我还你!”
何嘉耀从杯架上拿出个纸条儿,“给,发票!”
温小糖接住,一看就撑不住了。“谁让你从星光百货买了,大东关花木市场两块钱一朵!”
何嘉耀呵呵冷笑。“没钱装什么装啊?有开着法拉利去挤批发市场的吗?”
“谁没钱?!”温小糖柳眉一挑,胸脯急剧起伏,她最恨人说她没钱。可是现实比人强啊,她懊恼地说:“只不过暂时让家里给困住了!……算了,我给你,一分都不欠你的。到了前面的银行,我马上给你!”
“哼!倒是有脾气!”何嘉耀有些赞赏地轻笑了一下。
温小糖扭过头,不看他。
车里一直飘着音乐,若有若无的小伤感,是苏打绿的《小情歌》。
原来不怎么喜欢的歌,今天不知怎么就进到心里去了。
她想,真可惜。,她和朱齐家心中从来就没有过共同的一只小白鸽,她想给他怀抱,他只给她度妙如年的难堪,而没有离骚!更难堪的是,直到今天,她还受不了看见他的背影来到。
对于她和朱齐家之间的事,她不想只做一个歌颂者,让青春在风中飘,因为他们之间不会有让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
农业银行过了,车没有停。温小糖小声提醒了一句:“银行过了!”
“我知道!”何嘉耀一边看路一边说:“我不急等钱用。……你当我送你的也可以,不过,我还是不爱你,这你别误会!”
温小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劈手就打人。
“你疯了!”何嘉耀反手一个耳光,一下子把她打老实了。
车里只剩下哇哇的哭声。
当然,《小情歌》还在吟唱。
何嘉耀靠边停车。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哭,一声不吭。等温小糖那股疯劲儿差不多过去以后,他把纸巾盒扔给她。
“哭得真难看!……我不过是不想给你想象,说了实话!”
温小糖边擦鼻涕边点头,带着鼻音说:“我……知道。只不过,女人爱虚荣,让人说不爱,……就受不了!”说着,新一轮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她手忙脚乱地擦了这里擦那里,自己也觉得狼狈,就又悲伤得不得了。
“别哭了,烦死人!”何嘉耀呵斥了一句。他最烦哭哭啼啼的。
温小糖就努力憋着。可是,委屈是憋不住的,她就要打开车门下去。
“你往哪儿去!”何嘉耀一把拽住她。“你要疯也得看看时候,到处是车……”
“那你不让我哭!”温小糖扭头控诉,理直气壮的。
“好好,你哭,你哭,哭死你算了!”他放开她。
温小糖就嘤嘤地哭。
真是怪了,真要让她哭,她反而没那么想哭了。等哭的仪式到了尾声,一盒纸巾也用完了。
何嘉耀嫌恶地看着一地的纸巾问:“你现在敢照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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