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翻出了新兵连的日记本找到了小雪的联系电话。因为记忆力的问题,这些东西我很看重,所以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因为连队里的危险物品被运走了,这次外出驻训,全员出动,没有安排留守营。
大家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了过来,我的那本日记也不例外。
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小女兵平日太刁钻古怪,确实有些不好对付。
难题接着难题。
像是一团没有线头的毛线,全部被绕在了一起。
但是这团毛线必须得解开。不光是为了我一个人。
侯康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直没有开口,两个男人坐在余晖下,各想着各的心事。
天色已经比冬日的时候晚很久才暗下来,忙碌了整整一天,躺在床板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帐篷顶。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的太过频繁,给这个原本很是普通的小连队,带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变动。
特务入侵,虽然上级用毒气罐的事在做幌子。
我觉得,要是细心留意的人肯定会看出来一些端倪。
老贾一直都表现的很是淡定,跟见他的第一眼没有丝毫的区别,或许他是在等。
现在我在明处,往后的暗箭肯定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是在等我心态崩溃的时候,也只有向他靠拢。
哎,以静制动,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现在驻扎在荒郊野外,晚上的夜岗,会不会很危险?那帮特务故意让我们发现,是不是为了刻意的给我制造恐慌?
可是我记不记得东西,我想起来什么。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事情还是越想越乱。
他们打草惊蛇后,我们也增加了防范,岗哨一班都已经增加到了两个人,执勤时间也变短了很多,还增加了夜岗的查哨。
更何况,我们现在跟炮兵营一起驻训,可是一个加强营的军力,料这帮孙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搞突袭。
再说了,在老山营区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一枪把我干了,就足以证明我活着的价值。
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但是被暗处的一双眼睛观察着,这种不爽的感觉,放谁身上都会觉得别扭。
我还要一门心思的搞训练。
这简直太考验人的专注力了。
发电机的声音逐渐的小了,慢慢的回归到了平静,帐篷两侧的纱窗透进来了月光,照耀在地上的篷布。
月光被纱窗过滤的稀碎。
不时地会有接岗的哨兵撕开帐篷门上的魔术粘。
撕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但是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已经酣然入睡,面对那种刺耳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最多会翻身呓语,而后又回归到梦乡。
而我就是这寂寥的夜晚当中为数不多的清醒者。
是专属于夜间而生的夜之子。
根本就没有半点睡意。
这种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是在参与某场狩猎的野狼,在漆黑的夜色中露出漆黑的眼睛,等待猎物放松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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