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车一路向南,很快就迎来了一场大雨,在雨中,积水遍地都是,原本平静的小河也随之变成了洪水猛兽。鉴于车队的行进更加艰难,无奈之下,赵珍珠只好答应暂时在一处废弃的军营内停留,等待大雨平息。
“珍珠,雨这么大,想必那些朝臣,也是苦不堪言吧!”
萧媞打着伞,搀扶着赵珍珠走下了马车,看着朦胧的雨雾,她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楚的神色:
“要不是面临强敌,只怕我们也不必逃到这种鬼地方吧?”
“娘,这么大的雨,鞑子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不如我们就现在这休息吧!”
萧媞略微思索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赵珍珠的请求。
“这样也好,不如,今天就到这为止好了!”
傍晚时分,大雨终于平息了,趁着天黑前的这段时间,赵珍珠带着自己的儿女,开始搭建炉灶,准备做饭。
“珍珠,这些柴火都是湿的,你该怎么点燃呢?”
杨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柴火丢在了赵珍珠的身边,而赵珍珠也则捡起柴火,端详片刻之后,她也不禁叹了口气,嘀咕了句:
“说的也是……”
赵珍珠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擦了擦发烛,无论她怎么想办法,发烛始终都没法点燃木柴。
“驾——”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到近,渐渐地逼近了营地,此刻,赵嫣正在陪刘妍若她们,而萧媞则靠在马车旁休息,赵珍珠则在做饭,因此,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公主殿下,鞑子来了!”
“什么?”
赵珍珠丢下柴火,霍然而起,刚打算叫醒萧媞,只听得一阵哨声,数十个元军士卒骑着马疾驰而至,将营地正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黄材,快带皇上皇后离开,别管我了!”
“走不了了!”
黄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赵珍珠气极,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吼道:
“难道你想死吗?快点,带着皇上和刘妍若她们从后门走,要不,我就死在你面前!”
黄材无奈,只好和苏刘义一起,带着赵若和以及刘妍若她们从后门步行离开,然而,杨思妍和杨思璧却悄悄地躲了起来,并没有跟随着离去。
“娘,对不起了,是我害了你……”
赵珍珠泪如雨下,看着萧媞那副忧心如焚的样子,忽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珍珠,这不怪你,你还是快起来吧!”
不多时,蒲寿庚从元军阵中策马而出,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赵嫣和赵珍珠面前,挺直身板,假惺惺地拱手禀报道:
“大元昭勇大将军蒲寿庚,见过太皇太后和寿安公主!”
听闻此言,赵嫣抬起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而赵珍珠则是满怀悲愤,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地问道:
“蒲舶司,你既然称呼我们为太皇太后和公主,为何不拜?”
蒲寿庚愕然,打量了赵珍珠一眼,他的双膝不由得颤抖了一阵,然后,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旧臣蒲寿庚,奉大元皇帝诏令,接太皇太后和公主返回故土!”
此言既出,勃泥制置使蒲应暴怒,只见他快步冲上前去,伸出食指,哽咽地指着蒲寿庚的额头怒骂道:
“蒲……蒲寿庚,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如今……你竟然要对太皇太后下手了,你……你必遭天谴!”
“砰——”
蒲寿庚身后的李恒举起手枪,抬手对着蒲应就是一枪,蒲应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胸口,如同泉水一般汨汨涌出。
“杀了他?”
“李将军,慢!”
蒲寿庚伸手挡住了李恒,蒲应按着伤口躺在地上喘息片刻,颤抖着爬起,用沾满血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粒氰化钾药丸。
“太皇太后,臣不能再侍奉你了……太后保重啊……”
紧接着,蒲应吞下药丸,指着蒲寿庚大骂道:
“蒲寿庚……你……不得好死!”
看着蒲应的尸体,赵嫣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萧媞赶忙扶住了她,这才让她没有摔倒。
蒲寿庚冷冷地看了一眼蒲应的遗体,再次朝着赵嫣和赵珍珠拱了拱手,说道:
“请太后公主速速登车!”
赵珍珠没有再说什么,扶着赵嫣,登上了元军准备好的马车,就在这时,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从暗处跑了出来,敲打着阻拦他们的元军士卒,一边焦急地说:
“死鞑子,快滚开……别抓我娘!”
“思妍,思璧……”
赵珍珠大惊,刚想冲破束缚和儿女抱在一起,却不想,一个气恼的元军士卒举起了利剑,径直就朝着杨思璧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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