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根本就是堂而皇之的让自己将田令孜送到李游嘴边上。
但是,令狐滈始终都想不明白,李游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难道是那晚的洛阳水席?
可是,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偏偏只有田令孜中毒了?
怎么办?
如果把田令孜送到济世堂,那田令孜的身份必然暴露,自己的底牌也必然瞒不过李游。
可是,不送去的话,万一田令孜死了那?
田令孜是皇上的特使,而且根据新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子李環极为宠信的人物。如果死在自己这儿,不仅皇上会大怒,李環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田令孜一死,令狐滈担心李游会撒泼打诨,不认可信函的真实性。
根据之前的了解,李游绝对不是个厚道本分之人。他如果大肆宣扬,说皇上与令狐家族一同贩卖私盐,那皇上肯定会矢口否认。到时候,令狐家族又多了一项假传圣旨的罪名,那家族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令狐滈想到这儿,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老姚,立刻备下马车,送田大人去济世堂。”
姚不为听到这话,立刻傻眼了。“啊?公子,那魏妙儿…”
“少啰嗦,立刻备马!”
“是。”
姚不为立刻吩咐手下去准备马车了。
令狐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李游还有其他的手段。
盛唐县毕竟是李游的大本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看来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令狐滈想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公子!”
就在令狐滈感觉处处受制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令狐滈赶忙转身。在看到身后之人以后,他立刻面露欣喜,顿时觉得底气十足,心头的阴霾早已一扫而空。
“师父,您终于来了!”
………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田令孜仍旧在不停的哀嚎。
姚不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济世堂。
“周大人,既然你主张本案应该专属专管,那姚不为就交由你来看管了。届时对簿公堂的时候,可千万别告诉下官,您把他弄丢了!”
李游当日在码头的话,还时刻萦绕在姚不为的心头。姚不为担心这一去,恐怕就没有归路了。
不过形势所迫,他已经别无选择。
还是先救人吧!
姚不为怀着壮士赴死的决心,快步走进了济世堂。
济世堂大厅之中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候诊的地方更是排起了长队。
姚不为此时也不再顾虑其他,绕过候诊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最前面。
周围的百姓应该都认出了姚不为,虽然对他的行为略有不满,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魏妙儿正坐在桌前,为一位妇人把脉。
姚不为不敢直接打断,便垂手站在旁边等候。
魏妙儿把完脉,写完方子,又嘱咐了夫人几句之后,才转头看向姚不为。
“姚员外,您有何指教吗?”
姚不为赶忙躬身施礼。“妙儿姑娘,我这儿有一个紧急的病人,姑娘能不能先给看一看。”
“紧急的病人?”魏妙儿仍旧一脸平静。“病人哪有不急的。而且您也看到了,我这儿有这么多病人在等候,实在无法出诊。”
“病人就在门外等候,还请姑娘…”
“那就先架进来吧。”魏妙儿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姚不为。“下一位。”
另一位病人立刻走了过来。
姚不为还想争取两句,但见魏妙儿完全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转身走了出来。
看来是必须得进来了。
姚不为吩咐手下,搀扶着田令孜走下了马车。
“哎呦!哎呦!哎…”
田令孜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满头大汗,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周围人看到了,都以为得了什么重疾,赶忙躲向了一旁。
如果是疫病的话,被传染上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魏妙儿听到声响,向候诊的病人交代了几句,便快步来到了大厅。他观察了田令孜的脸色、眼睛,又把了一下脉,最后脸色凝重的转向长舌头。
“田易,立刻将这位病人抱到内室。”
长舌头听到之后,赶忙从柜台后面跑了过来,伸手抱起田令孜,快步向内室走去。
“这个…”
姚不为刚想要上前跟随,魏妙儿立刻拦在了前面。“病人病症严重,不排除得了时疫,姚员外还请留步。”魏妙儿说完转身向内室走去。
姚不为看着魏妙儿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这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吧。
姚不为站在大厅之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僧出现在了姚不为的身后。
“姚员外,我们大人有请!”
“什么!”
姚不为大惊。
李游啊李游,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还真是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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