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之人
“咳咳……咳咳……”
脚步临近,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响。世子说话间朝着帘子外看去,只见圣上疲惫的身影在帘间晃动。
世子抖了抖衣衫,从地上站起身来。长平公主此时也站到了一边,只等圣上进来。
“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圣上走进了暖阁,身后跟随着何公公。
见到圣上,众人皆行了礼。圣上的眼神只在世子身上停留了半刻,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刻意随性的道了句:“世子也在啊!”
世子闻声,一愣,随后答到:“一早便来了。”
“嗯!”
圣上只是点了点头,转向皇太后,行礼问道:“母后,今日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
“呵呵……呵呵……哀家与这俩小辈在一起把了些闲话,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圣上高兴的看了看左右两侧两人,笑容和谐起来,说道:“那以后就让小辈们多来宫中走动走动。”
“咳咳……咳咳……”
说着话,气血上来,圣上又咳嗽了几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圣上的脸色上,只见圣上的脸上有了血色。
太后作为圣上的母亲,虽然眼睛有些浑浊,但听的真切,察觉出圣上的身体变化,有些激动的忙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咳嗽的如此厉害,莫不是害了寒喘?”
圣上故做清喉之状,赔笑道:“母后不必多心,如往年一般,只是受了风寒。”
太后深知皇上孝顺,凡事俱轻处说,但她听闻今年朝中有三位大臣去世,皆以气候不适所致,故为其担起心来。
“皇上,可莫要大意,身体为本,即使小寒也不可小觑,前些日子我听说刑部的尚……”
“母后,儿臣明白,太医院的张太医已为朕把过脉,并无大碍,朕每日吃些汤药滋补,过些时日就会好的,母后不必挂念。”
圣上打断了母后的话,似乎对某些事情刻意回避,只是身体的事情他倒是十分的自信,他不过是因裁制诸王的事情经常熬夜才使身体虚弱了许多。
但裁制诸王的事情却与母后说不得,毕竟母后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牵扯到南阳府,可是圣上不能因为母后个人的情感而为自己的江山留下隐患。
“对了,母后,叫儿臣前来不是有事情商量?”
圣上趁机转移了话题,省的母后再提起刑部尚大人的事情。
“呵呵,对对对,是有事情商量,你瞧我这记性,说着话竟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皇太后说着话,眼睛顿时有了神,她从床榻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说:“是好事,是好事啊!”
佝偻的身体一晃一晃的走到圣上的身边,抓起圣上的手,拍着道:“皇上,你看,湘仪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你这当叔父的也该为她考虑考虑了。”
圣上以为是什么紧要的朝局政要,不想是家族的亲事,顿时放松了起来,慈爱的看向长平公主,点头道:“是该给湘仪说个人家了。”
湘仪听到后,脸上又是一阵红晕,羞哒哒的低下了头。圣上见状,却是笑了起来,他挽起母后的手,另一只手指着湘仪说道:“母后,您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湘仪都有些害羞了,哈哈。”
世子在一旁,吃着橘子,饶有兴致的注视着这个妹妹。他了解这个妹妹,湘仪如此表现,并不是害羞,只是心中偷乐些什么而已。
看来先前太后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但圣上并不知道,太后之前说了什么,他的手放到下巴处,抓了几下,转向太后问道:“听闻京兆府尹李泉的儿子李贺今年也已是弱冠之年,前些日子刚随礼部出使西凉归来,礼部尚书王治对其夸赞有加,在呈上的折子中多次提到他在西凉舌辩群儒,深得朕心啊,过些日子,朕着他进宫来看看,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听着圣上的话,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圣上有些诧异,母后是爱才之人,并不是以貌取人,但眼下母后摇头,莫不是听人说起过此人?
“对了,还有一人,护林军统帅窦云有个弟弟,年纪二十三四,英军威武,在皇城前门当差,却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太后听着又是摇头,圣上见状,赶忙说道:“那朕在派人四处询问一番,湘仪的婚事,朕一定选个让您满意的。”
这话倒是让太后笑了起来,太后再次摆摆手,拍了拍挽着自己胳膊的肩膀,说道:“皇上啊,你说了这么多不是母后不满意,这都要看湘仪不是吗?”
太后叹了口气,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抬起头,望着暖阁的上方的横梁,感叹道:“四皇子他命苦啊,先帝在时,嫌弃他母亲,四皇子就没有享受的命,一生征战为我大魏流血流汗,我这做太后的心中有愧啊……而今他的女儿已经长大,我怎么能不多为她考虑呢?嗯?”
太后说着话,情绪竟有些激动,褶皱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又叹了口气,道:“四皇子生前对你多有帮衬,他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所以她的婚事啊,你,我,都做不了主,这得她自己做主,知道吗?嗯?”
圣上知道太后宠爱湘仪,却也不曾想到太后对这孩子的情分竟到了这份田地。
当然,这也只是吃了一惊,就算在宠爱一些,也不为过,毕竟当年他与幕王争太子之位时,四皇子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如果没有四皇子的支持,他很难在这场斗争中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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