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羽被他一问,稍稍愣了下神,随后答道:“前些日子,睡得有些不安稳,正巧秦筱公子听闻,托人送来些叶零花的燃香,每日熏几次,着实好多了。”
“原是如此,秦筱公子倒是贴了心啊。”
两人一阵欢笑,此时一些饭菜上了桌,陈孝陵叫了秦叔一起坐下吃饭,秦叔一声不吭,闷闷的独自咽着白饭,心中一阵郁闷,满桌的特色菜品也无从下口。陈孝陵只是瞥了一眼,并未理会,秦叔年纪虽长,有时行事却像孩子一般。
“世子,这金陵的饭菜吃的可还顺心?”
“金陵距南阳千余里,口味各有不同,不过,南阳有一物却是金陵比不得的。”
“何物?”
“淮水,淮水清凉甘甜,做起饭菜又是爽滑入口。”
“听世子一说,我倒是想去那南阳尝上一口。”
“过些时日,我便要回南阳,柔羽姑娘若是想去,随我前往便可。”
两人一来一往说的甚是欢畅,只有秦叔在一旁默默的忍受着。过了一会儿,他有些赌气,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借着如厕出去了。
陈孝陵见他出去,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姑娘自小在金陵长大吗?可还有家人?”
柔羽听闻,一道心酸,眼睛忽的一下变得湿润起来,只是她强忍了一下,道:“柔羽自小在金陵长大,戏班姑姑说,我的父母多年前遭瘟疫病逝,托她抚养我成人,前些年戏班姑姑也病逝了,如今我已没了家人,只在这万福楼谋一口饭吃。”
说话之间,眼泪又不住的落下来,但她依然嘴角含笑,想来这些年的心酸都只是一阵烟云而已。
这最底层的人向来都不会得到同情,陈孝陵除外,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却惹得一阵心酸。
柔羽似乎看出来陈孝陵的心情,安慰道:“世子心善,也不必为柔羽心伤,日后,世子造福一方百姓,才是我等的幸事。”
确如她所说,陈孝陵是南阳王之子,南阳王百年之后,他必然要承袭南阳王之位,南阳能有这样的明主,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
“这是自然。”
茶壶中的水凉了,店家小二又来添了一壶。又过了些许时间,两人说了些金陵的奇闻异事。戏班的杂役来寻柔羽,这才散场。
陈孝陵再回去的路上,见到秦叔一言不发,闷闷不乐,也没有理会他。回到府院,大门装上的牌匾,世子心情大好,将秦叔叫到书房,想与他说说今日之事。
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秦叔一到书房,自己先说了起来。
“世子,你今日是否对那伶人有意?”
“嗯。”
公子只是看着他点头。
“世子,临走前王爷可交代过,金陵是是非之地,不许你在金陵沾惹花柳。”
“嗯。”
“世子,今后定要断了那个念头。”
“你说完了吗?”
听着秦叔一肚子苦水倾吐,陈孝陵只是听着他唠叨了一番,当他问起话来,秦叔怔住了,刚才自己虽然有些情绪,但世子也不必反应如此吧。想来是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于是他稍稍低下了头。
“秦叔,你说的没错,我是南阳世子,做事自有分寸,不会做出荒唐之事。”
话说此,秦叔心中大石放下,世子话锋一转,说道:“秦叔,你不觉得柔羽姑娘有些眼熟?”
秦叔本是习武之人,事无巨细,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世子所指,世子提醒他道:“我觉着这柔羽姑娘有些像庆婶。”
庆婶……
秦叔脑海中想了一番,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喊道:“公子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像,尤其那眼睛……如出一辙。”
庆婶是南阳府的一个佣人,十六年前,从北方逃饥荒被南阳王收留。因为做事心细,被派到世子身边掌管起居。小时候,世子偏爱听戏,庆婶又曾学过几年,经常为世子吟唱。几年前,听庆婶说起,她还有一个女儿在逃荒中走失,据说是被卖到了戏班,所以今日看到这女子与庆婶有些相似,便多了几分留意。
只是那女子脖颈之间却无那半块玉珏。
第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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