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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个死魂灵(下)

“你要皂角树干什么?”

“洗头呀!皂角洗头干净,不痒。”

仓颉瞧不起地说:“你这个人还晓得这些。”

有扈说:“我晓得的事还多着呢。”

看着自己的头,很得意:“你们说这有什么不好?头发长了累赘,又容易脏,遮挡着眼睛看不见东西,现在这样多舒服。”

夸父说:“怪不得到姜寨的时候,看你没有头发,原来是砍断了的。不错,有扈首领,我也学习你砍头。”

也叫仓颉把自己的头发砍得短短的。

以后有许多男人学,砍成这样的发形。有扈被夸父夸赞,心里很高兴,得意洋洋地走在路上,山风吹着自己清爽的脑袋。迎面碰见一个姑娘,他完全被这个女人的美丽吸引,惊叹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是谁,谁呀?”

姑娘说:“有扈首领,我是有乔氏的蓝玉。”

“蓝,蓝玉,你长得真好看。”

蓝玉向他一笑,没有说什么,顾自要走。有扈跟上去:“你愿意听我给你唱歌吗?我给你唱一首《八伯歌》,好不好。”刚唱了一句,蓝玉不理睬,走了。

有扈一直望着她走远了,才恍恍惚惚的离开。

各个氏族到昆吾氏陶窑去领陶器,宁封子告诉说:“各家的陶器都有编号,神农家的上面是一,有扈家的上面是二,依此类推。各家自己拿好,以后不再结绳记事。”

人问:“什么叫编号?”

“就是仓颉造字。”

他还定了一个规矩:“以后你们要学习这些字,认得各家的字号。否则,就不要来领。”

女人们在这里叽叽喳喳,一边认字一、二、三、四,一边说笑:“仓颉谁呀,我怎么不认识?”

炎帝吃饭的时候,看到了陶器上的字,知道了这件事。在首领会议上说:“仓颉造字是一个创造,如果发扬光大,可以代替结绳记事刻木为符。有扈啊,以后就不让他参加采集捕兽这些劳动了。”

有扈不懂:“什么叫造字?”

人拿来釜上的字符,给他看。他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祝融说:“这不好跟当不当饭吃来比,是一件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比如说你叫有扈,这就是你这个人的标识,仓颉可以造出这两个字,那就是你的名字。”

有扈虽然性格蛮横,但他绝对忠诚于炎帝。就回答:“好吧好吧,让他造去。”

有乔对少典说:“炎帝也和你们家的轩辕一样,喜欢那些会创造的人。还说,这是人才。”

有扈回到住地,拿起一个陶壶倒了一点水喝着。屋里两个女人在叽叽喳喳说事,就问:“你们说什么哪,鬼鬼祟祟的?”

一个女人吞吞吐吐道:“我们在说青阳。”

“青阳是谁?”

“你记不得啦?就是那个想和你做、做那事的小丫头。”

“她怎么啦?”

“经常恶心,还呕吐。我看,她肚子好像有点大。”

有扈不在意:“是不是惊风了?你去叫赤松子瞧一瞧。”

赤松子没有多少巫术,看过以后不懂,去找巫男大公。巫男在青阳身上也看不出所以来,就说:“这不是巫蛊,是病,我不行,没有那么深的医道。你们神农氏医家很多,炎帝大人精通尝草采药疗伤治病,找他去吧。”

赤松子说:“岐伯说过,炎帝大人通药理不通医道。巫医不分,你是联盟里最正宗的巫,你看不懂,那就没人能医了。”

巫男突然说:“说到岐伯,为什么不找他?你刚才说的话轩辕也说过,岐伯通医道,将来一定是一个大医家。我相信,轩辕看人不会错的。”

赤松子不相信:“岐伯?他还是一个孩子呢,懂什么?”

巫男说:“孩子怎么了,轩辕也是孩子,比我们大人都聪明。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记得上一次识甘草的事了!你不相信?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岐伯来了,仅向青阳望了一眼,回身就走。

赤松子对巫男说:“怎么样,我说岐伯他不行吧。你那什么眼光,还说轩辕认为他是大医家,医的什么家?”

“你信不信?岐伯他瞧出病来了!”

“不可能吧,看你说的神气活现。”

巫男倚老卖老:“你是和天上的日月星辰说话,不懂得看人。我是和牛鬼蛇神说话,天知地知,我也能知。”

两人追上岐伯,赤松子问:“小子,你没瞧出来吧!一定是没瞧出来,是不是?”

岐伯头也不回,说了一句:“她怀孕了。”

两个人大吃一惊。

女人告诉有扈:“青阳怀孕了。”

有扈氏人口太多,他又想不起来了。问:“谁,谁是青阳?”

“前些天不是和说过,你总不记事。她肚子已经好大了,怎么办呀?”

说到女人的肚子,有扈这才想起。不经意道:“哦,我知道了,是她。这一阵刚安顿下来,没来得及举行家族婚礼。是哪一家男人,把她送过去就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送什么送?是咱们家的青芒。哎,这两个孩子一直要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扈急了,吼道:“混账东西。”

女人心情也不好:“前一阵都是在迁徙路上,晚上常常男男女女睡一个屋,难免呀!”

又问:“她的肚子已经好大了,你说怎么办?”

有扈丝毫也不考虑:“这个青阳,想男人也不能不守族规,我的家族怎么能出这样的事。这有什么怎么办的,都得活埋。”

女人默默无语,有扈也心情不好,就去找炎帝报告这事。

首领们会议是秘密进行的,没有让其它人参加,只多了一个赤松子和巫男。大家对于这两个人的处罚,都没有不同意见,沉默了好一会子,赤松子说:“这样的人是不能进氏族墓地的,还有,也给他们做一回祭祀吧。”

炎帝同意了,对巫男说:“大巫,由你卜定一个时辰。”

这不是一个好事,每一个人都神情肃穆。巫男不敢耽误,现场取出龟壳,卜了以后告诉说:“日落为晦,就在那个时辰吧。”

黄昏时开始执行处罚,各个氏族的人都被通知到了,地点在公共墓地邻近处。两个人都被捆绑着,青芒不肯走,被推着一步一步朝前挪,吓得直哭。青阳不哭,抬头挺胸昂扬的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已明显看出腹部的隆起。巫男祭祀仪式结束以后,他们被推倒在一个土坑里,脸朝下趴着。因为青阳的肚子突出,所以被土埋时,她趴下的身子,腰就弓着。

行刑现场奇怪的寂静,没有人为他们说一句讨情的话,只有木耒挖土的声音。女娃哭着问:“为什么趴着死?”

巫男说:“犯天条的人都是这样死法,灵魂不得上天。”

就在这时仓颉来了,他手中拿着一个陶罐,默默地站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如此处罚,是不是有点不当?”

这话似乎不合时宜,人都惊讶的望着他。有扈大吼一声:“你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滚一边去。”

“那么,把这一个陶罐给他们陪葬了吧。”

看没有人同意,仓颉继续说:“这是青阳发明煮盐的,有功于人,让她带上不可以吗?”

巫男拒绝了:“这样的人不配有陪葬品。”

仓颉不再说话,拿了陶罐就走。

轩辕也在现场,看到仓颉这一切,就随着他离开。到了窑场,见仓颉仰头望着天上一群鸟儿在高飞,轩辕走到身后,他头也不回,问一句:“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轩辕这样回答:“治人治家治天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两条鲜活的生命,两朵蓓蕾,还没绽放呢。”

“恶花败草,不放也罢。”

听得出,轩辕的态度是支持这一惩罚的。仓颉说了一句有哲理的话:“事情不能直观的去看。不管是治家族,还是治天下,首要的应当是教化人心。”

“好一个教化人心!照你这样说,应该承担责任的是家族和部落联盟,而不是他们自己。”

仓颉没有争论,说:“我要做一件事,如果你想知道,三天以后也在这个时候来。”

“好的,我来。”

三天以后的傍晚,轩辕来了。仓颉说:“我要给他们做一回永恒的祭祀,让你来见证。”

轩辕问:“什么叫永恒的祭祀?”

“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不认可的。但,前人已经故去,今人又和我的想法不同,我的话只有和后人去说。让未来人评判孰是孰非,岂不是一个永恒的祭祀。”

“此时此地发生的事,随着时光流逝,很快就会淹没了,后人怎么知道?”

“你不是鼓励我造字吗?字,不单是人和物的符号、标识,还能表意记事。比如造一个‘人’字,那就是一种意思,要是分别造成‘男’‘女’,标识的也是人,但意思就不一样了。”

轩辕惊讶:“哦,仓颉,这个思想太有创造性。这么说,你已经能够造出表意的文字了?”

“不是我的思想,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思想。这个创意是祝融首领启发我的,他对有扈说,人的名字也可以造。由此,我们说的话,我们做的事,都可以通过造字表达出来。”

他取出五个特别烧制的陶罐,让轩辕分别看上面的字,并一字一字读给轩辕听:“男,女,族,居,死。”

轩辕说:“这五个字,表意明白,我能看得懂,其他人也能看得懂。那么,你想这么做?”

“走吧,你帮我拿着。”

仓颉领着轩辕去了埋葬青阳青芒的地方,在距离埋葬地的不远处,埋下了这五个陶罐。他还念念有词的祈祷着:“入土为安,不可惊扰,遥葬在近处,但愿地下有知。倘能后人发现,也算是对你们一个永恒的祭祀吧。”

轩辕问:“你为什么让我来见证?”

“你或者会成为一个伟大人物,借着你的名,也让他们因为你的流芳百世而重见天日。”

这就是山西洞儿村被发掘的五个陶罐。

这里是仓颉故里。《考古中国》考据,仓颉是黄帝时代人,出生在这里,在这里率先开始造字。数千年以后的今天,他想表达的意思,被后人读懂了。知道了在那遥远的岁月,有一对可怜的少男少女,因为违反族规,这样悲惨的死于非命。

两具埋姿奇特的尸骸,一对死魂灵。

尊敬的编辑您好:我是长篇历史纪实小说《考古中国》的作者古淮河(笔名),作品经您审核正在连载中。因首次投稿,不懂,模仿投稿格式时,就先发了第一章被采用,遗漏了原稿的序言部分,使文章不完整。请谅解!不知能否再补上,怎么补?麻烦您了,其它操作规范敬请指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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