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你都在拯救我,你不仅出现在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当我迷惘时,你总会从悬崖边将我拽回来,一次又一次,总叫我心安,可是,我却从未为你做过什么。”芊芊侧过头,轻轻靠住他的肩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没有告诉你,你会怎么办?”
“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你。”芊芊拉过他的手放于膝,一双腿悬在树枝下前后荡漾。
任宜风觉得自己听到芊芊这番话应该很高兴才是,却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一丝酸楚。
他放眼远眺,东都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亭楼屋宅尽收眼底,隐隐约约能透过窗户看到烛火的光辉,街行人极少,很祥和、平和的一个夜晚。
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一夜,他如此时一般,安静的藏身于古树的枝繁叶茂,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仿佛那场杀戮、那场掠夺、那场大火,都与他无关。
可谁又能知道,当年他看似冷漠的幼小的身躯里藏着的是何等的震撼与于心不忍。
而是从那一夜起,他的生活便再也没有了安定与平和,他一直按照父亲所希望的那样生活,即使双手被鲜血染红,掬一捧清水随意洗洗之后,他将要面对的又是另一场血腥杀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以为他这辈子都是这样了,可谁曾想到,他能遇见她,一个与自己立场截然不同的姑娘,一个剑刃不曾沾过血,更没有杀过人的姑娘。
认识她之后,他才第一次觉得,天对他总算是开一面了,他的世界不只有黑暗,有一抹光亮在路的前方等着自己。
这是他二十年生命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吧。
“咦……”芊芊惊诧,指着一个方向给任宜风看,“你看那儿,是那个铜匦,之前在渡口便听人说,杨毅知前辈是因为被人告了密,这才暴露了行踪,被人杀掉的。”
任宜风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果然有一个四面狮头的铜匦摆在街边,街空无一人,铜匦虽高大威猛,却显得有些孤独。
“我听人说,告密的人总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行动,现在杨毅知前辈死了,那接下来若还有人向铜匦投告密信,那便只能是针对你们了……”芊芊左顾右盼,视线不停在街头巷尾扫来扫去,想看看是否有人正朝着铜匦的方向赶过去。
可是,她没发现可疑的人,却不小心看到了河边柳树下一对正在幽会的青年男女。
那两人正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那姑娘被他身前的男子压靠在树,唇齿相接,下其手,好一番叫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景象。
芊芊偷偷朝身边的任宜风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视线很快要转到那对幽会的男女那边,她不知怎的猛的抬手将他双眼蒙住,“你快别看了!”
任宜风发笑,“什么好看的风景却不让我看?”
“哪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天这么黑,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任宜风没使多大的力气便将她的手拉开,笑着看她,“既然什么也看不到,那你为何要捂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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