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大,不如留下来一醉方休。”黑衣汉子说道。
“说得好,一醉方休。伙计,拿酒来,有多少给我上多少。”这个时候,一旁趴在桌子上的男子把右手高高举起来迷迷糊糊说着。
说完,那人便醉熏熏地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周围的一切,道:“这喝酒的人没倒下,卖酒的人倒是倒下了?好,既然如此,那我自己来拿好酒。”
醉熏熏男子看到高渐离身前的桌子上有一碗酒后,当下欣喜道:“酒…原来好酒在这…嘿嘿。”说着便偏偏倒倒的向高渐离身前的酒走去。
黑衣人看着那醉汉,说道:“高渐离,这个人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吧。”
“我从来不需要帮手。”
听到高渐离的话,醉汉端酒的手停了一会儿,举起酒碗道:“交情是喝出来的,不喝酒怎么淡交情呢?不如……我先敬你。”
说着,只见那醉汉一下子闪到旁边一大汉身前,左脚膝盖一下子顶在他的肚子上,那大汉立即后退几步。
“此人身手好快。”高渐离暗道。
而那醉汉已经来到那大汉的背后,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端着酒碗往他嘴里灌,笑道:“来喝一口。”
大汉刚刚受的那一脚还没缓过来,便连咽了几口。而周围的人都拿剑指着醉汉。
等大汉缓过来后,手中长剑立即向荆轲挥去。而那醉汉又闪到他的另一边,再把酒灌进他的嘴里,又道:“不喝酒怎么淡交情呢?”
等一碗酒全部灌入了大汉嘴中,又笑道:“这样才好嘛。”
话音刚落,那大汉便把口中的酒吐了出来。看得那醉汉一脸心疼:“你嫌酒不对胃口啊,唉,不早说,真是太浪费。”
“杀了这个家伙!!!”这时旁边一个男子大叫着持剑冲向那醉汉。
醉汉放在大汉肩上的手一转,把大汉原地转了两圈,之后正对冲来的男子。醉汉在大汉后面用力踢了一脚。“噗……”,大汉立即把先前喝下去的酒向吐冲来的男子的脸上。
等大汉吐完后,那男子用手抹了下。而那醉汉又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身旁,看着那男子笑道:“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你的口胃?”
“敢问阁下名号?为何要与我们秦国做敌?”黑衣人看荆轲的身法极速,功夫不俗,更加别说还有一个高渐离。
“哦?你问我么?我叫荆轲,荆轲的荆,荆轲的轲;我可是很有名的哦。”
“荆轲?”黑衣人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思索了片刻,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何来很有名之说?
事实上,荆轲乃是卫国人,而且只有在江湖上少许名气,卫国早灭,除非是江湖见多识广的人,否则极少知道荆轲,所以他自然没有听过。
不过叶寒对此来了兴趣。
“阁下难道要与我秦国为敌吗?”
“秦国?很厉害吗?”叶寒不屑的笑着。戏看完了,也该收尾了。
“原来你们也是一伙的,动手,一个不留。”
“无聊。”
不见叶寒有何动作,但在他周身环绕的实质剑气却无声的宣判着死亡。
荆轲看着大杀四方的叶寒,也是来了兴趣,当下便闪入人群之中,如鬼魅一般来回闪动。
瞬间,敌人在叶寒的剑气以及荆轲打酱油般的拳头下,全部被杀死。
“有酒喝,有架打,我这趟燕国可是来对了。”荆轲对着高渐离说道。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误事不说,还伤身。”高渐离淡淡的说道。
荆轲有些不悦:“你说什么?”
刚想转身寻找高渐离的麻烦,可是却没注意脚下一个酒壶,一转身刚好踩在了酒壶上,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就这样飞了出去。
“呀,哎哎……”
高渐离目光一凝,把桌上的筑快速的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啪嗒一声,荆轲的脸撞在了琴弦上,几根琴弦的粉红印出现在荆轲的脸上。
荆轲的脸都歪了,慢慢的从琴弦上滑了下来。
荆轲满脸的黑线,看了看高渐离还有叶寒,嘴唇蠕动了两下,刚想要骂人,高渐离道:“我是怕你丢了性命。”
只见高渐离将筑拿开,后面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插在筑的后面,荆轲心里咽了咽口水,若不是高渐离的那一下,只怕荆轲脑袋都成两半了。
荆轲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我刚才的醉仙四式你又不是没看到,别小看我。”
“我刚才至少看到了四十一处破绽,你如果少喝一些酒的话,可能还好一点……否则实在是没办法看下去……”高渐离起身,有些不耐的说道。
“哼。”荆轲冷哼,心中有些无语,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非要拆我的台。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叶寒,这位是雪女。”
“你就是杀了雁春君的叶寒?”
“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呵,这件事在整个燕国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喂,别说这些了,我都差一点忘了正事。”荆轲制止了话题,然后看着高渐离,说道:“我也是来找你的,而且也是秦国的一位朋友让我来的。”
“他也姓旷?”
“旷修。”
听到这个名字,雪女有些吃惊。对于这个人她也有所听闻。旷修是赵国著名乐师,是一个醉心于音乐,性格爽直而不谙事故的人。他的琴艺超凡绝伦,是《高山流水》曲谱在这世上的唯一传人。传说他弹琴时连空中的飞鸟也会落下来倾听;而听曲的人更会被他琴曲中的喜怒哀乐所左右,犹如身临其境,难以自拔。
“旷修他怎么了?”高渐离问道。
荆轲不答,只是将一个卷轴扔给了高渐离。
高渐离打开一看,神色一震:“这是《高山》、《流水》,旷修难道已经死了?”
“没有。”荆轲摇了摇头。
“既然未死,怎会将着对于天下乐师而言比性命还重要的《高山流水》交给你。”
“旷修他因为协助秦国叛将逃离国境而获罪,成为阶下之囚,性命岌岌可危。本来我是可以救他一起出来的,但他不肯跟我走。他说只要将这《高山流水》琴谱流传于世,便足够了。”荆轲有些伤感。
“为什么给我?”高渐离有些疑惑。
荆轲喝了一碗酒,对高渐离说道:“旷修和我说,当今天下,唯有那燕国高渐离能够领悟这琴谱。”
对于此话,叶寒却是不语轻笑。这旷修虽是琴艺不错,但也不过是自视甚高之辈。且不说七国能人辈出,单就叶寒所知,弄玉想要领悟这琴谱,都是完全没有问题。
荆轲拿起一碗酒喝了下去,对高渐离说道:“大丈夫生于世间,能有旷修这样的朋友,也不算白走这一遭了。”
“朋友?我与旷修从未见过面。”高渐离摇了摇头。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从远古至今,似乎每个人都在冥冥红尘中寻觅着知音。谁又能真正的找到知音?谁又能真正的与自己共鸣?在每一个人的生命里,言行举止所作所为都不可能做到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可能完全清楚明白自己的心理,又怎敢去奢望别人能知懂自己。
知音相望天涯,遥远得甚至难饮一江水,却又恰到好处的默契在彼此惦念的瞬间默默流淌。时空对于知音不过是一道透明的膜,如何挡得住相通灵犀。
四千字大章,请慢慢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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