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京城南门外响起一声烟花炸响之声,没有引起百姓们过多的关注;然而在凤仙山上的“望京亭”中,三天前就已经离开京城的肖雨复远远地望见了这朵不起眼的小烟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就在今夜行动!”他口中喃喃地说道,不一会儿他身影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之中……
回到了思过院中的羁押之所,秦骧躺在卧榻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次审讯的结果不出他的所料,但皇帝的出现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与此同时老刘的背叛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皇帝这次突然驾临廷尉府听审,显然不仅仅是关心这桩案件这么简单!”秦骧思索着,“当然是有力挺我的用心所在,但背后的真正用意倒是令人感兴趣!”
“今日公堂上老刘突然背叛,他一定也是和汤氏一样,家人性命遭到了威胁,才会做出如此举动……”想到这里,秦骧忽然心中一动,他想起了父亲之死,当年他们全家都被关在廷尉府大狱之中,全家人的性命都被人捏在手里,当时会不会也是有人那他们兄弟三人的性命要胁,父亲才会做出自杀之举?
“如果真是这样,廷尉府大狱应该也落在了‘他们’的掌控之中!”此时秦骧脑海中的“他们”已经包含了“离轲”、杨坡乃至更幕后之人,这些人才是他们秦氏一门真正的仇人。
“给肖大哥他们的讯号已经发出了,但愿朱家九那些酒囊饭袋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秦骧暗暗盘算着,利用朱家九这些人对他来说也是一招险棋,但要是利用得好,也可以收到不错的效果。
“这之后以肖大哥为首的‘蛇’就隐没于江湖,暗中查探‘离轲’的消息,拔出这颗肉中刺。与此同时,以铁昆仑为首的‘铁’则作为我的亲卫行动,跟在我身边,提防敌人的暗杀。”秦骧此时对“花铁蛇”的分工又有了一番新的计较,“还剩下一个‘花’,具体应该如何运作?是以老计为首继续积累资财、经营势力?还是……”
想到这里,他忽然坐起身来,手托着下巴笑道:“既然是‘花’,还得需要一名可靠的女子才行!看来‘花之首’,非蕙荃莫属了!”心中已对“花铁蛇”三个字的寓意有了更明晰的决断。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京兆府衙门自从秦骧、老刘因作伪证受“笞刑”而死之后,不说京兆令、长史和丞这几位长官,那群小吏也是无心于公事,回到了浑浑噩噩混日子的生活状态。
然而卯时刚到、衙门刚开,就有三个灰头土脸的人急急忙忙闯了进来、着急报案。
“官爷、官爷!不好了不好了,京城南边出现盗匪了!”那三个人朝府衙内高声喊叫着。
三人喊了好一会儿,京兆令才不情不愿地从后衙走出来,放他们跪在自己面前。京郊出现盗匪,本应由京兆尉处理,但秦骧刚被免官,新的京兆尉还没任命,就只能由京兆令亲自处理这件事了。
“什么盗匪?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仔细道来!”京兆令揉着大肚腩说道。
“禀官爷,我们仨都是京郊萧府的马场管事,昨夜大概亥时左右,我们三处马场同时遭到一伙劫匪的袭击,马场中的良马被尽数劫走,马场中众人也被捆缚手脚,直到今日一早才得以脱身报案!”三人中的一人说道。
京兆令一听,心里起了嘀咕:“怎么又是萧府?前几日萧鲎在府中被杀,昨夜他家的马场就被劫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官爷,您可得给我们百姓做主啊!这些劫匪个个武艺高强,怎奈我等手无寸铁,马匹全都丢了,可真不是我等失职啊!”三人说道。
京兆令可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三个管事是生怕萧府的人怪罪于他们,所以才第一时间赶来报案而不是前往萧府报信。他正想着一向平静的京郊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盗匪之际,京兆丞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通,将昨日秦骧报告给廷尉府的“毒丸死士”之事说给他听。
“是了,这件事必定是那些贼人所为!”京兆令眉头紧锁道,“他们深知自己罪行暴露便要逃离京城,但是苦无马匹!正好萧府在京南三处马场藏有良驹,便索性劫了马场、抢夺马匹之后逃之夭夭!”
京兆丞在旁边竖着拇指赞道:“大人思虑周全,属下佩服!”
“如此看来,秦骧这个京兆尉丢得不冤!”京兆令两眼放光道,“此等大事我一个小小的京兆令岂能决断!速速准备车马,本官要去一趟卫尉府!京兆丞你辛苦一趟,带上府吏与他们前往马场先行勘查一番。还有萧府怎么说也是马场的主人,你派人前往沐阳侯府知会一声!”
“得令!”京兆丞得到吩咐后便转入后衙安排去了。此时京兆令的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因为一晚上的时间,这伙匪徒劫了马匹早就跑得没了踪影,到时候朝廷问责,他身为京城地区的父母官,训斥事小,若是罢官去职,他的仕途也就彻底完了。此时此刻,京兆令反而有些羡慕秦骧,因为他虽然被羁押了,好歹无需为这桩突发的劫案负责。
很快京兆令把这桩案子汇报给了卫尉卿高颐,高颐也觉得事关重大,便将此事报告给了左丞相崔正。崔正本以为是件普通的劫案,但一听马场的主人是萧府,便立刻来了劲,下令高颐亲自查勘案发现场,并派了身边的吴姓书生一道前往。高颐当然很清楚妻子的这位叔伯心中意图,他是要深挖萧鲎的不法行径,趁机对杨坡打击一番。
高颐、吴姓书生以及京兆府一众官吏勘察三处马场,将马场的经营账本全部收入囊中;同时他们吸取了萧鲎被身边的内鬼杀害的教训,将马场的所有人员控制起来,一并押回京兆府问话。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新的沐阳侯萧鲫才坐着马车赶到了京兆府。一番虚礼之后,京兆令向他打探这三处马场的消息,萧鲫只推说自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弟弟萧鲎生前所做。京兆令和高颐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他回去了。
“这位新侯爷气色倒是不错!”高颐微笑着点点头,“看来萧鲎的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京兆令赶紧“嘘”了一声,生怕被别人听到:“高大人,下官也曾听说萧鲎生前苛待兄长,他们兄弟之间早就是离心离德。”
“不错!”高颐说道,“他们俩兄弟被萧鲎压抑得够久了,所以萧鲎才死,也看不出沐阳侯爷脸上有什么悲戚之色,反倒是一脸的容光焕发!啧啧,萧老丞相若是泉下有知,不知当做何感想!”
高颐连连叹气道,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萧鲎数日前就已经死了,但从账本上看,这几****的马场还在正常在运作,没有丝毫的紊乱,直到昨夜发生劫案!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名堂?”
前情回顾:秦骧破解老刘的谎言,老刘受刑而死;秦骧拿出汤氏第二份供状,欲为自己洗脱嫌疑。
最近工作忙,思路不是很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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