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萧正不由语塞。
陈天成继续说道:
“大人,昨晚我与风晴儿畅谈甚欢,正待把盏共饮,不料曹公子突然闯了进来。与草民争执几句之后,便抢过了草民手中的茶盏,一口饮尽。这点……瘦西湖上近千人有目共睹,画舫之内风晴儿、侍女苗儿还有他随从萧正可否看得清清楚楚。”
“哦?”中年男人望向浑身不自在的萧正,冷冷道,“可是如此?”
“这……这……”
“砰”!惊堂木狠狠拍下,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再响:
“萧正,本官问你,可是如陈天成所言这般?”
萧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确实如此。但……”
“但是什么?有话就说,无须吞吞吐吐,本官秉公执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这话使萧正心中大定。
冲陈天成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之后,萧正缓缓说道:
“禀大人,草民怀疑陈天成是故意引诱我家公子抢夺杯盏,毕竟……我家公子确实与陈天成多有龃龉,这陈天成一介商人,向来奸滑,故而使计引诱,望大人明鉴。”
“草民冤枉啊!萧正血口喷人!”
“砰”!惊堂木拍下。“勿得喧哗!萧正,你可有证据。”
“禀大人,有大夫郎严可为证,我家少爷中了砒霜。”
“哦?郎严何在?”
“禀大人,郎严就在堂下候着呢!”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胡子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便蹒跚地走上了大堂。
陈天成冷眼觑着他,老者却根本不敢看陈天成,眼神飘忽,一眼便知心中有鬼。
“堂下便是郎严?”
“回大人,小民便是郎严。”说着,那老者便颤颤巍巍地要跪下。
中年男人摆了摆宽大的衣袖道:
“罢了,郎严你年事已高,站着回话吧。”
“谢大人。”
“你说……曹君如中了砒霜之毒?”
“不错。老朽行医三十多年,绝不会看错。曹家二公子算是中了少量砒霜。”
中年男人望向陈天成,冷冷问道:
“陈天成,你有何话说?”
“回大人。昨晚瘦西湖上虽然大雾弥漫,但曹公子那番‘上天揽月’的言行可还是有许多人看到的。我想问问这位行医三十多年的郎严大夫,砒霜能让人这么兴奋吗?”
郎严面皮直抖,终于还是睁着眼说瞎话:
“也是有的。砒霜,剧毒之物耳。人体骤然染毒,便会反击。阴阳对战,人便精神振奋,胡言乱语乱蹦乱跳,也是可能的。”
陈天成冷笑道:
“郎严大夫果然好医术啊!这番言论,恐怕就算是宫里御医都不知吧?”
“老朽祖传,于砒霜多有研究,就这点,恐怕御医也不如我。”
脸皮厚如城墙,直接堵死了其他大夫对于砒霜的论断。但一家之言,不足采信。
中年县太爷却仿佛觉得颇有道理,不停地点着头。
“陈天成,你还又何话说?”
“草民想自延请一位大夫,给瞧瞧曹公子是否真中了砒霜。”
“胡闹,老朽从祖上三代开始,便精研砒霜之毒,怎会看错?再说了……曹公子身体有恙,已经闭府了,不可打搅!”
“青天,草民着实冤枉。恳请青天恩准,将那曹公子传上堂来,现场诊断!”
“放屁!我家少爷何等身份,尚在病中,怎么能入堂?”萧正怒意勃发地冲陈天成斥道。
陈天成望向县太爷。
县太爷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压根没听到陈天成的请求。
“禀大人,似这等害人性命的歹人,必须处斩。望大人明鉴!”萧正义愤填膺地道。
县太爷眼皮抖动了一番。
处斩?
有病吗?
处斩是需要天子御笔勾决的。
大理寺、御史台或者刑部还要重新审核。虽说大多时候不过走个过场,但要真发现什么猫腻纰漏,我的乌纱可就不保了。
“砰”,惊堂木再拍。“来人啊,给我先将人犯陈天成收监。”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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