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
“大宋究竟在哪儿?”
“在我的心里。”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回答,它撕毁了一件凄美的艺术品。风晴儿愤怒极了,狭长的双眸变得更加狭长,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根本没有这样一位女子,对不对?你在骗我!”
陈天成摇头,道:
“我没有骗你。这女子叫李清照,她在写这首词的时候,挚爱的丈夫已经死去许久了。她在悼念她的亡夫。”
“你骗我!骗我!骗我!”风晴儿将呈着桂花糕的八角匣扔到陈天成的脸上。
陈天成没有躲避,朋友八角匣撞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匣中的桂花糕散落得满地都是。
“这是我的孤独。我知道他们都在,都真真实实地生活过,存在过。此刻……或者即将,他们的时代就要到来。但是……因为我,因为我,他们不在了,没有了。知道他们的只有我一个。我想让大周的人知道他们。我是苏轼,也是李清照。”
风晴儿诧异地望着脸上闪现神圣光芒的陈天成,缓缓说道:
“你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圣人。”
“哈哈哈哈……知我者,风晴儿也!”
苗儿忐忑不已地望着张狂大笑的陈天成,连连给风晴儿打眼色。
“小姐,这苏公子莫不是魔怔了?咱们会不会有危险?不如喊人吧?”
风晴儿眉头紧锁,也有些踌躇。
眼前之人确实带给她太多意外了。
才华,几乎举世无匹。抒怀风骨诗与闺怨诗都是绝佳,文采斐然。
只不过……这神志确实……
风晴儿缓缓打开窗户,要是实在有不可测之事发生,便跳湖吧。
陈天成笑着笑着,便发现苗儿和风晴儿两人都及自己越来越远,全围拢在大张的窗户边。
窗外是白茫茫的雾气,雾气粘稠,不断地往画舫内涌进。冷意森森。
陈天成被这冷意一激,热血终于也冷了许多,回到了现实的大周世界之中。
“风晴儿,我决定了,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风晴儿听到这话,反而不忐忑了。因为……这句话很多人都对她说过,而说这话的那些人,却最是所谓“理智”之人。绝不会冒大不韪强奸她。
所以……她关上了窗户。重新变得慵懒,赤着的小脚不断在豹皮上磨蹭着,似笑非笑地望着陈天成。
苗儿也镇定了许多,给了陈天成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道:
“别说你没中进士。就算你现在中了进士,也没资格让我家小姐做你女人。单单爱慕小姐的知府知州家公子就不知有多少,更别提那些县令县丞家的了!更何况,就连曹侍郎家二公子都欢喜我家小姐呢!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风晴儿饶有兴致地望着面色淡然的陈天成,也不言语。
陈天成淡淡道:
“侍郎,三品官而已。更何况,还不是侍郎本人,只是他家二公子罢了。将来的我,侍郎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大言不惭!”苗儿冷笑道,“堂堂侍郎,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当你是皇帝老子吗?”
“皇帝?”陈天成不屑地道,“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自秦汉以来,这天下王朝换过多少茬了?但龙虎山自东汉张道陵创五斗米教开始,千年不衰。他张家,永永远远是天师。
曲阜孔家,自汉朝起,便是一等门阀。千年来,不论皇帝是姓李还是姓次次,衍圣公永远是衍圣公。
我陈天成或许比不了张道陵和孔丘,但……次一等总行吧。我要开创个千年不衰万世不易的大世家。”
“疯了!彻彻底底疯了!”苗儿不可置信地望着狂热的陈天成,又将窗户打了开来。
风晴儿没有阻止她。
冷风阵阵,白雾四散。陈天成心中的热血却并没有再次冷却。
我的身后站着无数伟人,凭什么……就不能打造一个世家呢?
我要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要让我的名姓世世代代传颂。
传颂的不仅仅是遥远的虚名,还有真真实实立于中华大地的陈阀。
我陈天成是陈阀的创世阀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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