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悠然自得的望着战战兢兢的何靖大人。
望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觉得差不多了。被吓成这样,就算他是个人精,现在也应该方寸大乱了。
“郡守大人?郡守大人?”
白起一连喊了他两声,何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轻轻推了他一下之后,何靖浑身上下簌簌冒出的冷汗这才算是给止住了。只不过那双看着白起的眼睛还是一副空洞无神的样子。
“郡守大人,来,喝口酒压压惊。”
白起站起身走到了何靖身后,一手抚着他的背部轻轻的将他按在了座位上,给他斟了一杯酒。
眼睛盯着盛满了酒液的酒杯,何靖又呆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举杯仰起脖子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呼呼地喘起了粗气。
随手拉过一张离何靖最近的椅子坐下,一脸微笑的白起这才又开口安抚何靖,道:“郡守大人,你我本是朋友,现在你又是我的座上宾,大人刚刚只是酒后一时口误,算不得数的。”
“更何况,就算大人不是口误又怎样?我白家本就是秦王室支脉,今日大人所言,又怎么会算是泄露军情呢?”
一杯冷酒下肚,何靖那急速跳动的心脏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原本那人精般的狡诈和老练又回归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了白起。在他的印象中,秦朝的官吏少有能容忍其他官吏错误的,尤其是对自己的上司。
因为一来上司犯错,秦国法政又十分苛责,保不准这上司的官位就要丢了,这对做下属的来说就是多了个机会。二来自己本人检举上司有功,这又将会在功劳簿上添上大大的一笔。
白起就好像是看透了何靖现在心里所想似的。只见他还是一脸微笑的给自己和何靖都满了一杯,举杯对向了何靖。
微微的抖了抖刚藏在桌下的手掌,等一阵紧张过后的酸麻感降低了些以后,郡守大人这才也向白起回举起了酒杯。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不同的是,白起边饮酒边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何靖,而何靖却只是闭着眼睛猛地将酒液灌进了喉咙里,全然没有了刚进白家时的从容与淡然。
见火候差不多了,白起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把酒杯放下,这就说道:“郡守大人想必也已经感受到小子的诚意了,我们就按大人刚刚所说的,名人不说暗话,开诚布公的谈。”
何靖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感受着喉咙里那杯刚下肚的冷酒的刺激,看向了白起。
微微顿了下,白起又不急不缓的说了下去:“咸阳那边的命令如何,我不管1.我只知道你,何大人,我的朋友,现在需要兵士,需要粮草。兵士我不担心,我知道我们平阳城,别的不多,人还是有的是。至于这粮草,我白家经商多年,也可以尽全力帮大人补齐,实在不行我的外公也可以给我们帮忙。”
“但是,”白起话锋一转,看着一脸惊愕的何靖,熟悉的笑容再次爬上了他的面庞。
“我可以倾家族之力帮助大人解决燃眉之急,那么,何大人又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呢?”
何靖今日来这儿就是想要白起帮忙的,但是谁知老狐狸也会有失手的时候。言多必失,何靖真是应了这句老话了,一不小心就落了一个杀头的罪名在白起手里,现在白起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刚才你说过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你想我帮你忙也可以,但是我能得到些什么呢——何靖被吓得一团浆糊的脑袋也终于又灵光了起来,忙不迭的放下了酒杯,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边说边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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