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太久了,你来扶朕起来坐一会。”他狭长的丹凤眼里画过一闪而逝的精光。
可惜一心只想着要避开他的皇甫月熙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乖顺地上前扶他,只想着赶紧扶他起来,赶紧离开。
哪料才解触及他的手,司徒渊手上稍微一用力,失神中的皇甫月熙便被他拽倒扑到*上去。他一个翻她便被他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司徒渊虽然有伤在身,但也是修为极高的练家子要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表露武功。
“说!为什么避开朕?”
他捏着她的下颌,邪魅的丹凤眼直直地望进她眼里的秋波,扰乱了一池春水。
第六十四章 为何要逃
“你在避开朕!”
司徒渊把皇甫月熙的压在身下,说话的热气吐在她的面脸上。他俊美的五观猛地在她眼前放大,尤其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仿佛能吸人魂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目光不经意地触及他额间那个新出现的火焰印记,皇甫月熙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手去轻抚它,像中了魔法一般痴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印记必定就是法术反噬留下的印证。
“疼吗?”心中一痛感同身受,她的眼中出现自还魂以来极罕见的温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中杂夹着无法掩饰的矛盾和挣扎。
司徒渊的面容因为身体虚弱而微凉,她的手温润细腻,轻触额头的瞬间,她的温暖融化他心间的寒冰,心变得柔柔软软地竟让人一再留恋,纵是万般刚硬的顽石也在刹那间化为绕指柔。
他闭上眼享受她难得的温柔,耳边仿佛再次响起那稚嫩美好的呼唤。
“司徒哥哥,司徒哥哥,你去哪呀?快来陪月熙玩儿。”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藤球边跑边追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脚下一不留神砰摔了个四脚朝天,顿时吓坏了她身后十几个宫女太监。
见她摔倒了那小男孩回过身来朝她伸出手,丹凤眼儿里分明是心疼又带着几分笑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小小的年纪已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那小女孩既不哭也不闹,抓住他的手利落地爬了起来,还朝小男孩子扬起一抹阳光的笑脸,露出眉心的小小月牙儿尤为可爱。
小小的她总是兴高采烈地追逐在他的身后,缠着他,要他陪她玩。从前哪怕跌倒她也从来不哭泣,总是仰起倔强的小脸用泪汪汪的眼笑望着他。纵使再冷硬的心肠,纵然阴暗如司徒渊也没抵挡她这抹盛夏的娇阳,乖乖地容化在她倔强的笑容里。
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回头对她伸出手,狭长的丹凤眼里收敛了所有的算计和阴暗,俊逸的脸上只剩一抹心疼。然而同样妖魅的这张脸在别人面前是难有笑意的,即使有也只是算计和虚伪的笑。他阴晴难测就连比他大一轮的人也对他敬畏三分。
有多久不曾在皇甫月熙甜美的脸上看见她倔强的笑容,司徒渊就有多久没有露出过真心的笑意。
“月儿!”一声叹近乎梦呓的低叹,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仿佛倾尽了一世的爱恋。
皇甫月熙脸儿红得通透,娇羞地缩回手去,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司徒渊的唤她‘月儿’有何不妥。
由来情根早已深种,奈何一个懵懂不知,另一个苦苦压抑,待到情已深时两人都已回不去从前的美好,徒留一声叹息。
“月儿——”他贪恋起她的美好,呼吸沉重,低下头去欲独占那一抹降唇。
忽地一滴赤红的血从他的鼻子滴落,惊惶失措染上她秋波般的眸子,痛和怨恨同时漫上咽喉,撕扯住她的心。
“不!”她猛地推开他,快速地翻身下*,“奴婢这就去帮皇上煮些容易入口的膳食。”
她逃命一般地奔了出去,心里天人交战,爱和恨的交织,煎熬着她。
她该何去何从?
第六十五章 给你,你便受着
皇甫月熙向御膳房要了些食材,亲自煮些容易入口的清淡粥品,细细地喂了司徒渊一碗粥。不知怎的他竟不再追究之前的事,皇甫月熙自然也不会笨到去提醒他。
时过响午吃完两次丹药,再加上司徒渊自行运功,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于是他回了御书房批奏章。皇甫月熙就算如何不愿意还是被迫跟着他出双入对。司徒渊把她的防备看在眼里,似笑非笑,略有点恶意地捉弄,不仅如此他还很大方地提前解除她的禁食令,准她与他同桌而食。
这么一来后宫里的女人肯定对她越发地怨恨了。然此刻皇甫月熙已是心乱如麻,压根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光是应付司徒渊那似有所得又似探究的目光已耗去她大半精力。
他越是对她和善皇甫月熙心里越是发怯,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她战战兢兢地不敢轻易造次以免被他看出马脚。
更让皇甫月熙心惊的是晚上就寝时他他他居然翻的是她的牌子!
老天!她有一种被他耍着玩的感觉,这条该死的腹蟒是不是已经猜出她的身份?
她已非完壁之身,他这时候点她的牌子,今晚若没有落红,敬事房那边的记录就是她最大的痛处,后宫里那些恨她入骨的女人岂能不捉住此事大做文章。
皇甫月熙的脸色灰白,果然他还是死性不改,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玩物,随时都可以牺牲。她在心里暗笑自己的痴傻,事实像一面镜子残酷地嘲笑她对他的留恋,对他不舍的种种行径。
多么可笑!
就这样栽在他手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真的不甘心!
“你在害怕什么?” 司徒渊故意凑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小脸,邪魅的眼摄人魂魄直直对上她的眸子,仿佛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揪住她的心不肯放手。
“难道我不该害怕么?”皇甫月熙不屑地别过脸去,心想我在害怕什么你又岂会不明白。他分明就是想陷她于不贞不洁的地步,但那又如何,终归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以,她绝对不会因此就向他低头求饶。他越是要她难过她便越要活得好好的,终有一日她要把他给的屈辱全都丢回他的脸上,让他哭出来。
“哈哈哈……”看着她眼里忽闪过而的倔强,司徒渊放声大笑,笑声震动壮实的膛堂上下起伏,说不尽的快意。“就冲着你这点,朕就允你三千*爱!”
“奴婢受*若惊!”皇甫月熙错愕,欢愉的笑颜让她又想起初见他的美好,眼里的恨意敛尽,她已分不清这究竟是*她还是在罚她!
他强壮的手臂勒上她的柳腰,在她的耳边轻道:“你是不是应该要改口了。嗯?”
她狠狠地撞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竟然恨不起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如此的!她应该恨他才对!
“臣妾,知罪!”抹去他爱的倔强,她服了软,避开他的勾魂眼,希望他更坏些,这样她才能更恨他。
“你最好记住,给你的就受着,不能给的就别强求。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见她收起了芒刺,他不悦地把她甩到*上,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只能按他的喜好生存。
第六十六章 该死的腹蛇
紫檀木雕龙纹龙*纱幔层层,隐约可见女子曼妙身姿盈盈而卧。朦胧纱衣之下,玲珑的身体若隐若现。她额前光洁如玉,嫣红花钿轻点。朱唇不点而赤,眉不描而黛宛如新月,羽睫轻颤,灵动星眸轻闭。
秋月哪怕双眸紧闭也算得上绝色,然让司徒渊心动的只有那双眼和她倔傲的性子。她瞌上的双眼等同于无声地拒绝他的求欢,然而她的性子却是极难改变的了。
尽管她想掩饰,闭上的双眼是无声的抗议,倔强的丫头!司徒渊笑了,倔强的小丫头现在正乖乖躺在他的龙*上。
“怎么?眼不见为净?嗯?”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侧躺在她的身边,一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慢里斯条地轻解她的罗衫。
“臣妾不敢。”嘴里说着不敢,一件件衣服被剥离时,肌肤上传来的热度让她忍不住轻颤。脸红如朝霞,心儿砰砰直跳,粉红的肌肤渗出一层溥汗。此刻她的心里竟兴不起半丝抵抗,隐约里明白今夜和*那一天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不敢还是不屑?”
他邪笑着,趁她不备猛地用脚勾住她的钰腿,紧紧地的夹住她,下肢密实地纠缠着彼此。
感觉到他坚硬的火热,皇甫月熙的身子微颤心头刷过一阵燥热,脸儿烫得像有火在烧,被他的炙热吓到,她嗖地睁开眼,双手抵在他壮实的胸膛欲向后退去。
“别动!”他夹得更紧,在她的耳边轻叹,声音吵哑,还不忘用用指尖挑0逗她的五观。
司徒渊修长的手轻扫着她的眉眼,滑过小巧的鼻梁,缓慢地描绘着她宛若樱桃的诱人红唇。另一只手不断地在她身上油走、煸风点火、挑拨逗弄,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僵直着身体轻咬着唇,隐忍着不发出心痒难奈的声音。
他密实地抱着她,贴着她的身子,时不时在她身上放一把火,又停下歇一会,等她以为他不会有所动作时,他又不轻不痒地拨撩她一会,让她不得安宁。皇甫月熙分明可以感觉得到司徒渊下半身持续不断地火热,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真不知道该把他一脚踹下*还是干脆反客为主。
天!皇甫月熙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恨恨地在心里训斥自己不知羞耻。
司徒渊邪魅地笑着欣赏着她脸上的阴阴晴晴,在心里闷笑不矣,他的小丫头还是这么可爱,可惜他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
他的伤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强撑了一天已经是有点吃不消了,不多会他就沉沉地睡过去了,反倒是皇甫月熙僵着身子大半宿都无法合眼。
该死的腹蛇!
司徒渊嘴边挂着笑意,纯粹的笑,就连在梦里他都能听到她不平的呓语。
直到天将亮时皇甫月熙才迷迷糊糊地入睡,却就被司徒渊硬拖着去早朝。谁知今天早朝的大臣莫名其妙地少了三分之二,尤在睡梦中的她尚不知道一场硬场正在等着他们。
司徒渊阴恻恻地笑出声,好你个老匹夫,终于耐不住寂寞要出来闹腾了。
第六十七章 彼此算计
时至五更,天刚蒙蒙亮,宫里的宫人们已经忙碌起来。佛晓才入睡的皇甫月熙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的跟着上早朝。
咣——咣——早朝的钟声在大雄宝殿里回荡,响声浑厚而威严,使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司徒渊一身明黄朝服,衣上真龙环附祥云依身,君临天下的霸气鄙睨天下的傲气,王者风范越发彰显其英伟身姿。
他迈着大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上百个宫人,睡眼惺忪的皇甫月熙则在他的左侧稍落后一小步。
有阴谋!
是的,司徒渊确实在算计着某些事,但是谁也没料到他还没出招,就先被人摆了一道。
金漆龙纹宝座,紫檀嵌黄杨木雕云龙宝座屏风,司徒渊端坐其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比平时少了三分之二的人。
负责点班的御史额有溥汗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出原由:“启禀皇上,今日兵部尚书王大人抱恙在身,礼部尚书陈大人身感不适,户部尚书钱大人偶染风寒,内客大学士、都察院左使……”
御使还在长喃喃地念着,司徒渊垂下眼睑,明面上风轻云淡地听着,在心里却早已记下那些人的名字。
他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凌厉的眼飘过众臣,挥一挥手,道:“罢了,你且退下吧。”
那御使身子一抖,逃也似地缩回到众臣子的列队当中,偷偷地用袖子抹一把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朝堂之上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暗自抹汗,人人都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哼!老匹夫,敢算计朕!
“今日不上朝者扣罚一月俸禄。明日有一口气的都给朕爬来。”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说完之后他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那些为求自保默不作声的大臣们。其中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孙大人刑部尚书,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
逮着了!司徒渊明明是春风一笑,朝堂之内却是阴风突起。
众人心中一凛,再次缩紧脖子,恨不能立时缩小到皇帝看不到。
“孙大人!”斜睨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略显清瘦的迂腐老好人,“可有本凑来。”
被点到的孙大人硬着头皮略哆嗦地出列鞠躬道:“启启奏皇——上,微臣垂垂老矣,深感力不从心,还望皇上放微臣告老还乡。”他精神弈弈,声若洪钟不显老态用这样的理由来推搪,分明就是不想趟这趟混水。
司徒渊有节奏地轻拍大腿,略苦恼地睁眼说瞎话:“哎呀!孙大人,确实不容易。”忽儿他眼中的精光一闪,“朕听说您的公子极孝顺,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孙大人摸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如实回答。
“好吧,若如此,朕准你告老还乡。”听闻此言只见那孙大人面露喜色,不料司徒渊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再道:“既然孙公子如此孝顺朕一并送他还、乡、吧!”
孙大人哑然,猛然醒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遂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坚决道:“皇上如此厚爱,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如此说来,孙大人不辞官了?”他索性闭上眼,仍旧风清云淡。
“不辞了。”孙大人摸了一把冷汗,颤颤巍巍地退了回去,心想还好最后一刻决定来上朝,那些没上朝的有得受了。
站在司徒渊背后的皇甫月熙偷瞧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睡意全消,暗暗在心里骂他阴险卑鄙。
“谁还有本?奏来!”尽管他这么说可谁还敢动呀。
很长一阵沉默之而,司徒渊向身边的太监李沐使一个眼色:“既然无本,小李子宣朕的旨意。”
“伊氏秋月上前听封。奉天承运,皇帝昭约,伊氏秋月护架有功,现在封赏昭仪。赐御前带刀侍卫隐月,赏黄金千两。”
圣旨这么一读群臣炸开了锅,皇甫月熙更是蒙了。
天将大乱而她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第六十八章 下马威
皇甫月熙头好疼,心里知道自己被司徒渊当成枪来使,目的不过是想给那些罢朝的臣子一个下马威。昨儿个司徒渊说要抬举她做昭仪的时候,她已心知不妙,几次欲劝他收回成命,却被他瞪着住了口。皇帝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何况他既存了这心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她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怪不得他昨晚要那样整她,该死的腹蛇,原本就是不安好心。
皇甫月熙在心里诽腹司徒渊的时候,李沐已宣读完圣旨。
朝臣们议论纷纷,昭仪乃正二品为后宫嫔妃第三级,地位在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夫人之后。后宫里世家女子在宫中的地位往往与其家族背后的势力休戚相关,她们在宫中得*于否往往牵涉到其家族的利益。
秋月只是一个小县官的女儿怎能越过众女平步青云?何况一月前她只是无品侍女,这让那些后台强硬的世家女子如何甘心?然正是因为秋月的娘家没有强硬的后台,所以才得了司徒渊的抬举。任哪一个皇帝都断然不会允许哪个臣子在他的背后窥视他的江山。
御使孙大人被众人推出来。他的女儿是四大夫人之一,今日本也想罢朝,不想女儿从宫中传出口讯千叮万嘱让他别做糊涂事。
“皇上,还望三思,伊氏虽护架有功,但赏封昭仪确实……”孙大人稍停顿一下,“臣唯恐众娘娘们心中不平,后宫不安……”
“孙爱卿——”司徒渊站起来,眯起眼腑视着他,警告道:“朕的后宫,是一个朝臣能妄加议论的么?嗯!”
“下臣惶恐,下臣……”孙大人呜咽着言不成句。
皇甫月熙在心里可怜他,封赏一个昭仪本不应拿到朝堂之上,司徒渊明摆着拿这事做文章,偏就是有不怕死的,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忘了分寸。
那些未上朝的大臣明面上是对此事做无声的抗议,实则是有人从中做耿另有目的,更是对司徒渊的一种试探,若他现在退让,日后将退无可退。司徒渊看透了其中的猫腻,索性趁他们不在的时候落实了皇甫月熙的名份,狠狠地打了那些大臣一个耳光。
“罢了,今天朕倒想听听,你们对此事的看法。”对孙大一阵恐吓之后,司徒渊冷笑一下又没事人似地坐下,看起来心情略佳。
那些后宫有女儿的大臣们本还想趁着孙大人的势劝上一劝,希望皇帝打消念头。然皇帝这么一哼,谁还敢有什么看法,但凡有些势力的今日早朝都没有出现,剩下的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透一下。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家的女儿打发回家,或者打发到冷宫、尼姑庵什么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司徒渊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既然无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罢。”
司徒渊挥一挥手,李沐唱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大起大落之后,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汗流浃背地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出去之后,司徒渊似笑非笑地抬起皇甫月熙的美人尖儿,道:“今夜朕陪你玩点新鲜的。”
皇甫月熙汗颜,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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