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我的诞生日。
今天是我坐上家主之日。
我在房间里让有女仆们随意打扮。感觉有点像皇帝登基,不,应该比那还庄重、严肃。在神秘家族很繁荣昌盛的时候,每一位新的家主登位时,当朝的皇帝都要亲临。而如今,神秘家族隐没,也没有什么外人,但场面是不能小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少主,好了。”
“嗯,退下吧。”
“诺。”
我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我这样问自己。
“少主,轿子已备好,可以走了。”家丁在门外说道。
“好,我这就来。”我起身回应。
他们要把我抬到森林外去,绕着结界走一圈,再把我抬回来。而结界也正好路过宫梓铭弟弟的坟墓,我让他在那儿等着,也不知他去了没有。
算了,去与不去都与我无关。反正路过也不会理他。
我看着那繁华的轿子,幸亏不是红色,要不真的很像古代结婚女子坐的轿子。
踏进轿子,端坐。之后,轿身一晃一晃的。
开始了,属于我一个人的庆典。
银铃有节奏的鸣响,笛子悠扬的曲调,和着鼓声。
终于,到了坟墓那里,远远的,远远的,我若隐若现地看见了那座坟墓,以及——宫梓铭。
我直视着前方,轿子从宫梓铭身边擦过,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轿帘……
走远了,我还能感觉有人在盯着轿子的后面看。
到了家门口,成排成排的人站在两边。像一个隧道,隧道的尽头是七位长老。
他们斜举着一块儿正方形的木块,上面刻着古老的花纹,时隔久远却依然清晰可见,仿佛才刚刚雕刻完。
我拖着长裙,悠悠的走着。在一堆蓝紫相间的人群里,绿色显得很显眼。
哦,是的,没有错。
穿着绿色衣服的那个人,就是我。
走到木板前,接过递来的小刀,划破五指,抚摸着那古老的花纹。
哦,我这是在干什么?
当蓝色的液体浸在那古老的花纹上,我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木板中的血,证明了我是现在的家主,也证明了我的成年。
我坐在高高的上位,那木板已挂在我的脑后。下面一阵欢呼:“见过家主。”
平缓而有力。
我为自己默哀,当个家主,也许比当皇帝还苦吧?但是,在这个家里,谁又能代替我呢?有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却没有胆量坐上来。这个位置,象征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死亡和无尽的痛苦。
七位长老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着我,我表情木然,没有笑容,有的只是严肃、严肃,还是严肃。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笑了吧?
反正都一样,从小到大,我笑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应该说我不苟言笑呢?还是生活太悲惨了呢?
我唱着歌:
晴天,雨天,雨天中的晴
白天,黑夜,黑夜里的明
夏天的荷花开满了池塘
一年复一年却从不凋零
荷花中的精灵
荷花中的精灵
化成人形
满池的荷花都笑盈盈
芬芳的香气驱散英灵
……
就这样唱着,像一首诗。
之后所有人全部都跟着唱,引来了不少的“人”。
他们都是孤魂野鬼,无法转世,因为他们没有名字,也没有什么感情。
我赐予他们名字,赋予他们感情,为他们打开通往地狱的门。并哼着镇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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