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所杀的人,竟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
“不,不…。”男人跪倒在地绝望的悲鸣着,赤红的双眸没有目标的望着四周:“你出来,出来,我要杀了……”
“噗”的一声,黑暗的化作一柄弯刀,穿透男人的心脏,他甚至都没能说出最后一个字,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切,不过就发生在距离秋吉三人不远的对方,但他们三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只有不停回荡在耳边的咚咚声。
其实,秋吉三人亦如死去的那三人已经,也是背对着彼此站立,当然,所有被君卿染罩住带进城堡中的人,都亦如他们般,等候着他们的下场便是自相残杀。
君卿染所住的房子里,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球散发着微弱的光,漫射在一旁的墙壁上组成画面,而墙壁上清楚浮现的画面,便是陷入痛苦挣扎中的那些人。
“敢阴我,桀桀~”切尔西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尽残虐的冷笑,阴鸷的眼眸中挂满杀戮的戾气。
这些人给他们三人同时下了药,但这药却对切尔西顿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用邪恶之气炼制的封锁玄气的丹药,能够将玄气所住的黑暗之气对于切尔西顿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就像是你将墨水注入在墨水里,到最后只能融合,却不可能出现任的影响。
为了保护他们送的厚礼,切尔西顿也准备还给他们一份大礼。
切尔西顿归顺君卿染之前,可是个天大的坏蛋,到处将别人的身体占为己有,屠杀别人一族更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说起来,他就是从灵魂到骨子再到躯壳都坏到流油的反叛人物,之前一直被君卿染压着不曾有机会释放体内邪恶的因子,如今压制着他的人自身都难保了,他还忌讳什么?不玩死他们都是他的失误。
世上最痛的事情是什么?亲人因为自己身亡?孩子死在自己面前?NO,NO!这些都没有亲手杀死与自己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人要来的痛苦。因为什么?前者就算是在痛苦对方的死归根结底也不是自己动的手,后者不管是从感情还是良心上,都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切尔西顿倒是觉得自己如今善良了许多,只是让对方痛苦几分钟便结束了他的命,死亡可比永恒的良心折磨要好得多。
其实弘毅比君卿染要幸运的多,对方根本就没来得及动用玄气就被君卿染卷了下来,邪恶之气根本就没有融入他体内,切尔西顿将他全部的邪恶之气都引入了自己体内,但君卿染体内的邪恶之气已经与玄气纠缠在了一起,他若是强行吸引,就要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她若想挺过去,就必须将邪恶之气全部转化为玄气,但这是一项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君卿染如今的脸色很不好看,黑色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就像是一张被蛛丝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团团围住,她丹田下的玄界里,黑暗与玄气分庭抗衡,两团气流你来我往,直接将君卿染的身体当做了战场。
冷汗从君卿染的额头流下,顺着脸部的轮廓滴在身上,疼痛就像是万千蚂蚁撕咬着一个细胞般,密密麻麻的根本就不留一丝余地,君卿染紧咬着牙关,牙龈都渗出了鲜血。
“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悲鸣,那种沙哑的嘶吼声让切尔西顿三人心中一跳。
此时,黑气已经将君卿染团团围住,切尔西顿三人的视线完全无法透过这深邃的黑气看到君卿染此时的情况,只能通过契约得知,君卿染此时的还没有性命之忧。
随着两团气体的交战,君卿染这人类的脆弱的身体再也抵挡不住,额头上滴落的不再是冷汗,而是一颗颗鲜红的血珠。她的肌肤更像是久未逢雨干裂的大地,竟顺着肌肤的纹路寸寸龟裂。
邪恶之气与玄气在争夺比拼,看谁才能成为主宰,全完不顾承载着她们的这个身躯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
鲜血的流失让君卿染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的脑子有些混沌,思维也变得缓慢,似乎时间停止了流动,就连空间都慢慢荒芜,好像这天地在一瞬间回归了洪荒。
“君卿染,君卿染…。”
飘渺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不知从何而来,她只是听到,听到有人在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她。
是谁,是谁呢?
“君儿,君儿…。”
君卿染豁然睁开眼眸,四周的景物都似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脚下的枯叶嘎吱作响,她伫立在原地,慢慢抬起头,目光中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君儿,君儿…。”
似是有一道声音在一直呼唤着,飘忽不定的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中,但君卿染却笃定的认为那声音便来自她的正前方,于是她迈开步子,找寻着那抹声音。
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
君卿染走啊走,走了很远很远,终于停了下来。
“你是谁?”她伫立在原地,望着驻足在不远之外背对着她的那抹身影,迟疑的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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