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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变

杯子和筷子就算不懂诗词,此刻也听出了那痛彻心肺的绝望。暗道:不好。两人同时扑向床边,扯开帷帐,掀开被子,就看到白衣黑发的公孙策如同睡着了似的躺在一大片怒放的红牡丹里……

昏昏沉沉中,公孙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自己孤零零的在雪地里躺着。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把他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想伸手拂去身上厚厚的雪花,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好冷啊,冷得他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生离死别,一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睡去。

任泽疲惫地在铜盆中清洗自己手臂上的血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能让人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赴死的力量。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幸好阿策三天没吃饭,手没什么力气,伤口不深。不然,他就算以死谢罪也不能平息一位父亲的哀痛。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啊。如果,不,不!没有如果,我一定要救活你!还要你和从前一样快乐幸福地活着。”任泽轻轻地抚摸着公孙策的头发,暗暗下定决心。

“阿策,对不起!”任泽伏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眼里有莹莹的泪光。

数日后,公孙策在一片温暖的水润中醒来,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白白的水汽,雾蒙蒙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正泡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木桶里的水呈墨绿色、还不停地鼓着泡泡、冒着白烟,散发出一股很古怪的气味;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干草类的东西。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一觉又穿越到非洲的食人部落了吗?”想到那些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挥舞着骨叉石斧、腰间只裹了几片树叶、嘴里呜哩哇啦野人似奔跑的画面,公孙策不由一惊,摸索着就想从木桶里爬出来。

“阿策,你醒啦。”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可是公孙策顾不上去想是谁在说话,还是逃命要紧。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野人煮熟吃掉。

“别动。阿策。是我。我是任泽。”有人俯下身,对他说道。

“任泽?谁是任泽?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碰我!”公孙策拍打着水面,大声叫嚷着。

“杯子!筷子!把他给我按住了。”有人一左一右地伸出手按住了公孙策的肩膀和腿。公孙策看着两边长相一样却一黑一白的面瘫男,心里更是惊骇欲绝。完了!完了!吾命休矣!黑白无常都到齐了,那是不是还有牛头马面在后面呢?

“不要!不要!走开!你们走开!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杯子和筷子对视了一眼,呃,话说公孙公子是怎么啦?倒好像他们是那种逼良为娼的恶人一样。不说了,还是专心做事吧。心里这样想着,手下却不敢放松丝毫的力量。

公孙策惊叫着挣扎得更厉害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在说什么。可是无论他怎样挣扎,木桶里连个小水花都没有。他只能拼命地扭动脖子,高喊救命:

“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我不要被吃掉!救命啊……呜呜呜……”极度惊恐之中,他大哭起来。任泽听见那句‘救命啊,我不要被吃掉’,心里很是无语。好吧,他承认:这次药汤的颜色和气味是比以前古怪了些,可是也没有可怕到要人命的地步吧(可是他忘记了,以前泡药浴的时候,这人都还在昏迷中,根本不知道药浴是什么样的,又怎么知道这次的跟以前的有什么不同呢?)。还是安慰一下吧,吓成这样也怪可怜的。

“阿策!阿策!嘘,别哭。你看着我,我是任泽,国医堂的任泽。”有人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轻声安慰道。

“国医堂?任泽?。”这次他不能随意扭动脖子了,只能乖乖地回忆。

“那我是谁?”他问道。

“你是公孙策。庐州府尹公孙止是你的父亲。公孙绿萼是你的女儿。包拯和展昭还记得是谁吗?”

公孙策眨了眨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哦,还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银灰色的长袍。他喘息着,慢慢平静下来。原来不是穿越到非洲原始部落了。他还在宋朝,他还是公孙策。

“我是公孙策。庐州府尹是我爹。萼儿回陈家去了,包拯带着展昭上京赴任去了。你是我爹在城东国医堂请来的大夫。你是任泽。”公孙策边想边说。

“没错,你说得都对。是的,我是任泽。不要怕,没事的。闭上眼睛,我给你按摩一下头部。”公孙策依言闭上眼睛,感受着指头和头皮之间或轻或重的挤压,不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任泽坐在床边给熟睡中的公孙策一边诊脉,一边沉思:失眠健忘、心悸易惊,善悲易哭,倦怠乏力,面色淡白,小腹胀满、便溏,舌淡苔白,脉细弱。这是典型的心脾两虚。但凡一个人忧思过度、悲苦过甚,的确会有脉象紊乱、气血不足的症状。昏迷两年多后,却自行苏醒。醒来之后,却忘记了前尘旧事。之前,他和公孙大人设计‘逼’公孙策发泄出心中所有不好的情绪,好集中治疗;却差点儿失去了他,半个月后就是今天才清醒过来。药浴,针灸和按摩早期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精神萎靡,情绪低沉却不是医药可以治愈的。长此以往,命不久矣。

任泽轻轻的将公孙策的手放回被窝里,又细心地掖好被角、放下帷帐,嘱咐大盘小锅小心看护便关好房门走到院子里。

站在院子里,他望着天上的繁星出神,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又出现在脑海里:临窗抚琴的忧郁,肆意欢笑的洒脱,痛彻心肺的绝望。有趣,这样完全不同的性格居然会展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那本《金匮医术》的残卷上倒是有这方面的记载,可惜记录药方的那半卷缺失了。怎么办呢?凉拌。还是睡觉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任泽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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