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侍女才将五木让进药堂,自己退出屋外。
一进药堂,五木吃了一惊。药堂内,药气弥漫,远没了以前那种清香。只见药堂房梁上,吊挂着数百纸鹤,在药气的笼罩下,散乱吊挂的纸鹤远没了以前的浪漫,反倒透着凄凉。
药堂内没有人,里间门上挂着珠帘,公孙雪儿背对着门,扶着高案站着,原本高挑的身材显得愈发消瘦,令人怜惜。
五木深深施礼,简单说明自己受其父之托,将远赴高句丽,不知何时回来,特来辞行。
公孙雪儿听他要走,身子一颤,微微侧过身。这哪里还是雪儿,这已经变成葬花的黛玉!公孙雪儿本就单薄的身体,从侧面看几乎变成一张白纸,就如同那些纸鹤般凄凉。
雪儿,你、你、你这是……五木感觉到自己的哽咽。
半晌,雪儿才问了一句:没什么,你要出远门?雪儿的声音有气无力。
五木低着头忍着泪水嗯了一声:公孙大人派我去高句丽做贸易。
哦,何时动身啊?
明日就走。五木低着头,没有看到雪儿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五木继续道:临走前,来看看你,雪儿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雪儿的笑声是那么的无奈,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
雪儿!五木抬起头盯着雪儿,雪儿,你父亲是不是要把你嫁给夫余王?
雪儿的身体又是微微一颤,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道:没有的事了,不要乱说。雪儿慢慢转过头,惨淡地笑了一下,让你看看吧,我也好多天没看到你了。
雪儿原本消瘦的面颊已经塌陷进去,颧骨高高耸起,憔悴使雪儿仿佛长了十岁。
五木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雪儿……你、你没有……骗我?
怎么了?雪儿笑了一下,歌霸今天怎么了?没有骗你了,歌霸要走了,给我唱支歌吧。
别逗我了,五木苦笑着,我唱不出来……
雪儿仰面望着屋顶,低声缓缓道:雪儿想听。
五木深呼吸了几下,轻轻地哼起了一段旋律,渐渐地用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唱出歌词:sundy-is-gloomy,my-hours–re-slumberless,derest,the-shdoberless……
突然,五木意识到,自己哼唱的竟然是《黑色的星期天》——充满音乐奇案的一首乐曲,曾令许多人自绝于人世……
五木不敢再唱,假装愉快地道:这首歌不好听,我重唱一首……
hppy-neeeeeeeeo-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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