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咽下,方才打破了这难得清静:“小凤常来这家酒楼?”视角倒是不错,把逍遥王府门外的景致收了个干净。
酥饼吸溜了几口豆浆,摇了摇头:“小凤现下的处境哪里来得起这样的酒楼!”
她皱了皱眉:“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酥饼抹了把嘴,“这儿的早点好吃!”见她白了自己一眼,又嘿嘿一笑,“逗你呢!一会儿就看着人了,下面那个面摊!”
她顺着酥饼指的方向往下一看,果真在酒楼旁那颗大树下,看到一个挑着‘面’字旗帜的小摊,懒洋洋的老板正摆放着椅凳,准备开摊。
“一会儿是多久?”她最烦的就是等人,十分消磨人的耐心。
酥饼又抓了个包子,咬在口里,答得心不在焉:“老子算算哈……小凤天往常是还没亮就起来,赶着往这儿来,走上两个时辰,嗯……估摸着半个时辰内能到吧!”
“走上两个时辰?”她被刚入口的包子噎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咽下,又问:“你们这是住哪儿了?”
“城郊那个山庄……”酥饼放下了端着的豆浆,抓耳挠腮地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山庄来着?呀……老子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脑中蹦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云来山庄?”
酥饼一听这名字,解脱了般,猛点了点头。
她的心却是一寒。
说起那云来山庄,那可真是大大的有名,是前些年都城里的首富瞒着夫人在外头给二房置的外宅,后来不知是家里那位夫人知道了找人对二房下了黑手,还是首富的仇家寻仇摸错了门,整个山庄,一夜之间,连一个活口都没剩下,听说看门儿的狗儿,都被利剑割断了喉管。一度因其凶手的凶残和狡猾程度,排行都城悬而未破的十大要案之首。
再说那首富,失了二房,锥心之痛日日萦绕心头,为缓解忧愁,沾上了酗酒、赌博之恶习,几年功夫就把家财赔尽,连夫人儿子都做了赌本,输了出去。要不是这山庄出过命案,只怕也早就让首富赔了个干净。后来,倒是听说首富又娶了个厉害的女子,管教甚严,让首富洗心革面,戒了恶习。前阵子还传出消息来,首富想卖了山庄,倒换些银子出来,以作东山再起的资本。
山寨里这帮人,不会做了这大头买主吧?!
她越想越有可能,便不放心的问了出来,“你们买下那个山庄?”
“嗯!”酥饼像是来了劲儿:“你不知道,那么大的一个山庄只卖个白菜的价,也不知道卖宅子那人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
人家那脑子脑子精明着呢!这样的凶宅有谁敢买,也就卖给你们这些外来的不知情的大头客人!
她低头喝着豆浆,不再对这寨子发表任何意见。
酥饼的话头开了,便再也关不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往外倒:“老子以前说刮风寨底子薄,不过被你折腾了一把,就泄了底,哪里知道这二当家看着粗,心思比娘们还细,背着账房先生藏下这么些银票子!你是没看到,那二当家把一叠银票子放在那卖主手上的时候,账房先生的胡子就气得吹了起来……”
酥饼还在绘声绘色地讲,她却没多少兴致听,一双眼睛不时的往下瞥,看着面摊的老板收拾妥当开火煮水,看着面摊来了第一个客人,客人吃完了,又走了,如此往往复复目送走第六个客人后,终于等来了那月余未见的那个人。
一袭简单的蓝袍,深蓝色的衣带紧紧地系在腰间,掐出了他比柳条还细的腰身,应该是比上次离别时略微瘦了些,精神却还好。
面摊老板熟络地迎了上去,凤十七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要了一碗平日里常吃的面。老板应声点了点头,回到炉灶前忙活去了。
凤十七从炉灶前收回目光,撩了撩衣摆,在粗陋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修长净白的手微微上抬,伸向桌子中央摆放地筷子筒,缓缓地从里面抽出一双筷子,用从怀里抽出的帕子擦了擦,稳稳地拿在手里,也不催老板,偏过头,把目光沉沉地投往王府的方向。
她见状心头一紧,目光悠悠地在凤十七和炉灶之间打转,心中在想,什么样的面才能和凤十七这样绝色的人物配起来没有违和感,当面上桌的时候,她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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