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显然只是她的错觉。
只一瞬,这厮的目光又如深井般深不可测,唇角的笑容一勾,又是那个不知情愁的翩翩佳公子:“我来结账!”
“结账?”她还没明白过来,“你也在店里买了衣裳!”
“我没买,可是方才你不是买了吗?”
“哦……你是说凤十七的衣裳啊,你说了也是我买的,干嘛要你结账?”
“他是我的人,要买什么,自然不能让你破费!”
你的人?!她这才明白过来,还没开口说什么,这位今日特别奇怪的月公子,已经把一张银票拍在了柜台上,甩了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她跑了过去,拿起银票看了看,不由得往屋顶翻了翻个白眼。传说果真是传说,处处高人一头,千两的银票,买一套衣服,连冤大头做能做到一定境界!
她默默地把银票揣入了钱袋,又默默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上,正得意这趟偷龙转凤做得顺手,心口却猛地一抽,比昨晚更迅猛剧烈,疼得她几乎站不住。
一手扶着柜台,一手捂着心口,深深地吸着气,想缓解疼痛,但那该死的蛊虫像是卯足了劲要把她心咬透,又狠辣又不留情。
她咬牙隐忍,却逼出了越来越惨白的面色,几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落在手背上。
汗珠无声的溅落,却渗入她心底,让她甚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白玉熙没有耐心了!再不赶回,这怕这条命就真留不住了!这副样子,让凤十七见了,只会徒增担心,早晚要走,这样不辞而别,对他来说未必不好!
她往内堂的深深地望了一眼,没有再犹豫,便踉跄着出了店门,去追离去不久的公仪璟。
寨子里的兄弟、凤十七都和她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她要交代后事,就只能和公仪璟这个外人说了,毕竟夕国是他的地盘,有他照拂,这些人在夕国的日子必然安乐不少!
咬着牙,加快着脚步行走在街道上,混入人潮,眼前晃动地都是陌生的人影,哪一个才是公仪璟?哪一个才是?
身子虚虚软软,步子越来越虚浮,日光刺眼,眼前阵阵发黑,她的双手本能地往空中抓,想抓住些什么,支撑着这具身躯不要倒下。
很幸运的,她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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